慕容寻从来听过,这城中夜市最为热闹,他初到此地,正有心赏玩一番,却听到了这句话。
“何故此言?”
那掌柜招呼了一声,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坐下。
“你不是本地人,不了解情况实属正常。: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们这儿便出现了蝠司。”
慕容寻转着茶杯,并未在意。
“罘罳?就是那种房檐下防鸟雀的网?”
对方连连摆手,低声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蝠司们可个个都是些狠角色!他们自称是为了护我一方水土平安,他们来后周边的确没了贼盗。不过,哪有这么好的事儿!他们一到晚上便在街上四处游走,我们这儿,哪还有什么夜市。一到月末,他们便挨家挨户的收刮税款,这税,寻常人家几乎无法支付,像我这般做生意的,也有些入不敷出,常常倒贴钱。”
慕容寻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怒道:“收刮民财?岂有此理!”
“没错,蝠司就是在吸我们这方老百姓的血。像我在这儿待久了,也是见怪不怪了。每月税收,就当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自认倒霉,谁敢和他们对着干?”
“那您为什么不搬走?”
“我一个人远走高飞了,我这家业可挪不了步啊!平日倒也无事我只求不惹是生非就好了……客官,我看你摆弄了许久了,要不我给你倒杯茶?”
慕容寻耳朵里没听见他的话,因为他看到无字书上,也同样写着“蝠司”两个字。
看来,得会会他们了。
“不必,多谢提醒,我天黑前一定回来!”
到了街上,见到各类商贩齐聚一堂,妇孺男女在街上走着,红光满面,喜气洋洋。
“摊煎饼喽!”
只见有两人摆着摊子站在街的两边,行人都拥在一旁看。
那边儿那个将煎饼如飞盘般扔出,这边的稳稳地用铁板接住,同时又扔出了一块煎饼。
“这东西在我老家那边叫甩饼,这样做出来的饼子更薄,更劲道。”老板在一旁解释道。
两个摊饼的伙计配合十分默契,忽然,一只煎饼一下子被扔得很高,这边的伙计扔出块铁板,在半空中正好接住了饼。慕容寻正好站在一旁,顺手一伸,稳稳接住。
“好!”众人喝一道彩。
“老板,这只煎饼我要了!”
老板拍了拍他的肩,“小伙计,配合得不错,送你了!”
慕容寻边走边吃。
“嗯,还真是香嫩可口啊!没想到,这城里的生活还挺滋润的!”
他这些年在山间练出了非凡的视力和听力,他很快察觉到了异常。
他右手拿着煎饼,左手翻开书,上面写着:郝志兆 932。
他七拐八弯走进一个小巷,这是条死胡同,他趴在一堆箱子后暗中窥伺。
他前面有两个人,一个二十来岁年纪,手握一柄长剑,不住后退;另一个身穿夜行衣,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眼睛,身披一件黑色披风。
“怎么还不出手?”这两个人摆明了要拼命,慕容寻暗中观察,牢记爹的话,尽量不招惹是非。
“跑呀!怎么不跑了?”黑衣的那个恶狠狠地说。
另一个趁他不备,“腾”地一剑出手,直逼胸口。
慕容心想:不知他使什么武器...等等,刚才那一招是?
豫山剑法?
那黑衣人两只手从侧面抓住:准确地说,夹住了这把剑。
慕容寻眼前一亮:“这是什么手套?竟然刀剑不能刮破!”
这还没完,对方见势不妙,一拔之下,剑竟纹丝不动!
慕容寻定晴一看,那人的手指尖伸出了小钩,如猫爪一般,勾住了剑身,腕间一用力,竟将这柄铁剑生生拗断。
他右手一甩手,手臂上“刷”地一下弹出了两把尖刀。寒光闪闪,一步步逼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