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突然怔了怔。
从前他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如今看来,原来,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她怎么能是那个她呢?
她怎么会是那个她呢?
郭嘉饱读诗书诗词精通谋略无妨,但此时此刻却找不到一句话来形容他的心情。
适才,也许在她向他行礼之时,他也应该说句话的?
毕竟,他们之间,也全然不是陌生的关心。可方才……
郭嘉看着那辆渐渐离开视线里的马车,心情越发的复杂了。
他现在的确很想和她说说话,问她一些事情;可适才他却一点也不想看到她,不想因为她而想到某些事,想到那些自己前一段时间里所做的那些事,那些夜里无端生出的那些相思。
因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想起来就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郭大公子将手里的香囊收入怀中,一手牵过马缰,转过身去。
如果要说话的话,想都不用想就有一个最合适的开场白。
原来是你啊,难怪那一日,你要送我那个香囊了。
郭公子沉默不语。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吗?
……
伏昭回到家中,和三小姐分手后,立刻去了伏大公子伏君年的院子。
“昭昭,方才你说的那些事情,倒是不难办到。只是……你是怎么知道那位卞小姐如今身怀有孕的?”伏公子听完今日之事后,微微皱眉,却又直指重点。
伏昭看了他一眼。
她这位大哥,的确很厉害。
“我当然知道了。”她说道,脸色平静如常,“大哥,你不要忘记了,我可是一位很厉害的大夫。”
伏君年微怔,随即又笑了笑。
是啊,她可是一位很厉害的大夫。
所以,他只能无言以对,唯有沉默了。
伏昭也笑了笑,坐到了他的对面,伸手搭向了他的手腕。
女孩子的手指,带着几分特有的温度和淡淡的香气,再次通过某人的手腕,瞬间便卷席了他的全身。
伏君年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耳根子却依旧忍不住的渐渐发红。
怎么会这样?
他对自己做了这么久的自我暗示,为什么每当面对她的靠近时,那些所有的暗示,都会统统消失,全无半点作用?
伏昭在把脉,屋子里伺候的小厮们自然不管乱说话,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恐惊扰到了主子的把脉。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这样的安静之中,伏君年越发的不自在了起来。
“咳咳咳……”他突然握拳放在嘴边,不轻不重的咳嗽了几声。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打破此间这有些尴尬不明的气氛。
当然了,或许尴尬和不自在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
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面对任何人,从头到尾都是这么的平静从容和淡然自信。
“昭昭,我知道,你想将郭嘉留在阳翟城。”伏君年的心里闪过一抹黯然,随即很快又振作了起来,“今天你如此行事,是否太过冒险了一些?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