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七叼着烟，说道：“其实我还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偏激。齐三爷和韩古说的，确实不是野王选择的最佳的一条方案，但是怎么也是经过野王点头的。虽然那现在咱们缩在清河城，可能会让咱们和裴家、燕家之间的力量越来越悬殊，从而真正被消灭掉。但是未来还很长，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事儿呢。所以，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这么整，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你小子，说到底还是有自己的私心吧？”

我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马哥。确实，我有自己的私心。我爸的死，是因为燕语，而正哥的死，是因为裴长石和燕千行。我想亲手报仇，亲手杀了燕语燕千行，还有裴长石。如果不能亲手杀了他们，我死都不会瞑目的。”

马小七无所谓地说道：“这又怎么样呢？如果计划顺利的话，再过二十年，咱们还是可以像之前一样反扑过去。到时候，你也不过中年，而燕千行、裴长石也垂垂老矣，你的胜算应该更大才对。”

我笑了，摇摇头站住，然后说道：“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冒着撕破脸皮的危险用枪对着齐叔和韩叔了。我之所以现在就要打回D市去，是因为我觉得，我可能熬不过又一个二十年了。”

说着，我就把自己的上衣给掀起来了。

马小七听出了我话里有些不对味儿，所以也是停了下来，回头朝我看了过来。一下子，就看到我胸前的厉鬼。

马小七立马就瞪大了眼睛，愣住了，连嘴里的烟头掉了都不知道。

片刻之后，马小七才回过神来，立马抓住我的手腕说道：“为什么出现了这个情况你却不告诉我们？走，快跟我去见野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拉住了马小七，说道：“不用了，马哥。”

我把衣服整理好，慢慢地说道：“马哥，你觉得如果野叔有办法治这个病，他又怎么会现在躺在床上，连床都下不了呢？要是有法子，野叔也不至于这样。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野叔亲口说了，这个病后期，他甚至是靠注射药物才能维持身体机能，这些，马哥你心里都有数吧？”

马小七手扶住自己的额头，胡乱地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之后，心烦意乱地说道：“可能是因为之前的医疗水平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呢？或许你这个根本不是绝症。总之，你先跟我把这件事儿告诉野王吧，打回D市的事儿，以后再说！”

说着，就要拉着我去找野王。我没动，笑道：“别努力了，马哥，野叔自己前两天都说了，这根本没人能救得了。能活几年，我自己心里都没数。不过马哥，我得求你一件事儿。这事儿，别告诉任何人，怎么样？尤其是野叔。”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野叔因为正哥的死，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你现在告诉他，我的暗纹已经全部出来了，我可能会步入他的后尘，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别让野叔心里压一件烦心事儿了，一点意义都没有。就算暗纹都出来啦，那又能怎么样呢？野叔不是也平安挺过来这么多年了吗？如果不是那场大战，还有正哥的死对野叔打击太大，野叔还能再活十年！”

“我和野叔一样，也能再活二十年。四十岁，我也满足了，所以这个病也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跟眼前的事儿比起来，根本上什么都算不上，是吧，马哥？就当我求求你，这件事儿，烂在你和我的肚子里，别对第三个人说起。”

我就这么看着马小七。马小七也看着我，脸上的神色很纠结。但是最终，他还是点点头，说道：“那好吧，这个事儿，我就帮你瞒下来……”

说完之后，马小七瘪瘪嘴，似乎是觉得自己把我害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