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坐电梯下楼，却在电梯里遇见一个一点都不想看见的人。

然后从顶楼到十五楼，柳正源始终用悲伤又慈祥的眼神看着她，教柳时忍不住先开口：“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您不用用这种眼神看我。”

柳正源目光复杂，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看柳时一副冷淡的样子又放下了手。

他最终也没有说什么，那一声时时，也彻底烂在了肚子里。

柳正源在三楼的时候下去了，柳时的身形恍惚了一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他一定想不到，他的女儿正在楼上，即将遭受地狱般的对待。

如果他知道了，他会怎么样呢？

厌恶她？亦或是恨她？

柳时玩味地想，柳正源会不会想杀了她？

藏起心里的愧疚，她踉跄着出了宴会现场。

她给白季帆打电话后，愣是站在冷风中等了半个多点。

柳时穿着抹胸小礼服，半个多点的凉风吹得她清醒了不少，也让她哆嗦个不停。

一上车白季帆就发现她情绪不对劲，便问：“柳宁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柳时垂眼看着白季帆帮她系安全带，轻声答：“没有。”

白季帆也不强迫她，只是揉揉她的小脑袋，放柔声音说：“我希望你能学会依赖我，明白吗？”

男人的话如同七月的暖风，吹散了夜晚的寒意。

柳时乖巧地应了，“嗯。”

可是要怎么依赖呢？要告诉他，她做了和柳宁一样的事吗？他会……怎么看她？会支持她吗？

不，这些乱八七糟的事，如果可以，她希望白季帆永远都不知道。

强压住心里的苦楚，柳时慢吞吞地移到主驾驶上，跨坐在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