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容在一个多少时后回来，彼时柳泽已经呼噜声震天，柳宁呆滞地看着她进来，倒水，打开药。

陆婉容把药放在手心，递上去给柳宁，她的眼眶发红，那双素来充满算计的子此刻带了沉重的悲痛，声音也在发颤。

“来，宁宁，把药吃了吧。我问了，这个病吃药可以延长的。”

柳宁垂眸看着她掌心的药片，泪水瞬间涌了上来。

延长？延长有什么用啊……

没有接过水，她直接把药片咽下去，喉咙里顿时有了苦涩感。

一个疯狂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没说话。

下午两点，副国长办公室。

柳正源再次检查了一次文件，而后面色平静地把它们摆整齐放进档案袋里。

他拿着车钥匙开门下楼，开车去反贪局。

直接弄不了陆婉容，他可以弄那些给她行过贿的人，到时候那些人怎么对陆婉容，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当然，如果他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就不会有一个这么多此一举的举动了。

*

八点钟的中央医院静悄悄的，不算明亮的灯光照在长而空旷的走廊上，无端多了点凄凉诡异的气氛。

最角落的病房中，柳宁穿着病号服，靠着厚重的病房门，容颜苍白面色死寂，无神的双眼空洞，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

呆呆地坐了很久，她才缓缓抬头，呆滞的目光落在病床那边。

黑暗中，床边隐隐绰绰地躺着两个人影。

那两人坐在地上，上半身靠着病床，皆是双眸紧闭，似是睡着了。

柳宁没有血色的嘴唇动了动，缓慢地撑着身子起身。

她的手中握着一只打火机，脚步踉跄，目光依然是一片寂然。

等走到两人面前，她坐下去，靠在陆婉容旁边，干脆利落地按下打火机。

自始至终，她没有过一丝纠结和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