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刚和一个相熟的同学打个招呼,对方丝毫没看反应。这其实很正常。谁想和张昭沾上呢?得罪徐郎中,等于得罪徐县令、府学的李教谕!
读书人想要考取功名,需要经历三次考试。县试、府试、院试。县试的主考官就是县令。而府学教谕天然是府试的判卷官。所以,这倒是人之常情!
张昭遭到“冷遇”时,耳边忽而传来这么个声音。看过去,正是书院的学霸余冠一行四人。说话的是余冠身边的一名童生。
面若冠玉的白脸书生余冠正绷着脸,似乎不大想和张昭说话。
张昭心里松口气,总算将这伙人等到。拱拱手,针锋相对的道:“刘同学,在下来书院似乎并不需要你同意吧?”
张昭这一开口,立即就路过或者要离开前院的学生们停下脚步。看热闹是人类的通性。
张昭道:“我为当日的鲁莽来向余夫子认错。这难道不行吗?刘同学莫非是忘了十天前是如何在客满楼中被我打脸的吗?”
有内幕啊!一帮书生“渴望”的看着院中的张昭、余冠等人。
姓刘的书生顿时语塞,臭着脸。
余冠皱眉,冷着一张俊脸,喝道:“张昭,当日长宁伯只是给你一张名帖而已。你真觉得就攀上人家了?恬不知耻。夫子怎么可能会见你?”
余冠这番话里藏着“刀子”。一个读书人和勋贵牵扯不清,还引以为荣,这不应该被士林所鄙视吗?
“哦…”人群中有轻微的喧哗声。原来,张昭和长宁伯真的有交集。同时,另有一些复杂的目光看向张昭。
长宁伯是谁,这些天董朗不遗余力的放出消息,书院的学生基本都有个大致的概念:太皇太后的弟弟。所以此时,众人的眼神中有羡慕,鄙视,嫉妒。
张昭目的已经达到。正要说话。只见陈康机灵的从人群外钻进来,笑着道:“少爷,秋哥儿说余老爷要见你。”
余冠的脸顿时红一块,白一块。话音刚落,就被打脸。你小子故意的是吧?
张昭嘴角抽了抽,他这个长随很有眼力啊。他自然知道余夫子会见他。因为,他早就和秋哥儿说好的,只要余夫子愿意见他,就给他五钱银子。
有秋哥儿主动去传话,再加上他教给陈康的说辞,余夫子怎么可能不见他呢?
张昭对余冠几人拱拱手,“劳架,让让。”从前院去后面精雅的小院见余夫子。
看着张昭的背影,余冠身边的一人道:“走。我们去看看,别被他虚张声势。”
“走!去看看。”
几人纷纷附和。另有一些胆大的书生跟着去后院中。
且不说张昭是否得到长宁伯的赏识,谁都知道,拿长宁伯去压徐郎中没有用。五品文官根本不怕勋贵。
那么,张昭说是来道歉,而余夫子和徐郎中是旧识,会原谅张昭重新让他回来读书吗?根本不会的!根源根本不在书院这里。张昭是读书读傻了吧?
众人跟着到后院,就见张昭在门口和书童秋哥儿说几句话,走进茂林修竹的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