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呢?你谁啊?”祁烨寒转述。
书生满目惊恐,直达眼底,呜呜有声。
袁南抽出他嘴里的棉条,倏地皱眉,“我好像见过你。”
祁烨寒冷眉微折,“你见过他?”这厮是护城河当天,他抓包跟玉河滚床单的男子,极大可能是玉河的老相好,袁南怎么可能见过?
“你是玉河的远房表弟吧?”袁南问。
之前玉竹曾托袁南送东西出宫,当时来接收的,就是这个男子。
男子瞳孔紧缩,忽的别过脸去,不敢直视袁南。
明显心虚。
“认识,就好办了!”
祁烨寒抽出匕首,搁在书生的脖颈上,“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我一片一片削下你的肉,煮成汤喂给你之后,再说?”
一丝微凉刺痛的感觉传来,书生脸色惨白,霎时间衣裤浸湿,浑身僵住,不敢动弹,“饶、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玉竹让我那么干的!我就是个在护城河上卖身……赚吆喝的小买卖人。”
尿骚味弥散整个柴房。
卖身?
护城河?
袁南的酒意全无,瞬间就醒了。
玉竹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继续说!”祁烨寒耐心全无,顺势把匕首插在书生的大腿上,仿佛那里不是骨肉,而是匕首的刀鞘。
啊~~~~
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被响亮的喜炮声完美遮盖,前院熙熙攘攘的人群觥筹交错,喜乐与悲惨完美隔绝。
书生满头冷汗,碎发贴着汗水湿哒哒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他一双赤红的眼,紧紧盯着几乎被扎成蜂窝的大腿,血肉模糊,“我交代,我都交代。”
干干吞下一口唾沫,想要快速解决痛苦,书生的语速都加快了,“事情要从两年前说起,玉竹第一次上船,只给了银子,当晚什么都没有做。她很谨慎,之后陆陆续续的来,我们都只聊天。”
袁南认真的听着,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他认识的玉竹,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你胡说!”一股无名的慌乱弥散开来,扩张到了四肢百骸。
护城河上,女船居多,大多数光顾的还是找乐子的男客。
只有少数女客,夜深寂寞的时候出现,光顾像他这样的男船。
但那都是空虚寂寞冷的夫人们……
袁南身形一晃,整个人趔趄的栽倒在门板上,不知是酒的后劲,还是什么缘故,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都是成年人了,玉竹上船去干什么,还用书生说吗?
可她为什么要那么干呢!她当时有他啊!
袁南还记得,出发剿匪前两天的晚上,玉竹说要恭送他,准备了好酒好菜在翠竹园招待。
他才喝了一杯,就头身重的不得了,直到后半夜醒来,已经光着身子躺在她的床上了。
后来……
袁南的思绪被书生的话打断,“直到有一天,她进船舱就退净了衣物,那晚……我们酣畅淋漓,沉浸在温柔乡里,她……很会叫……之后她频繁光顾我,前段时间还告诉我,说她有孕了!她还说要利用这个孩子,干一件大事儿!”
袁南震惊抬头,听到胸腔里心碎的声音!
孩子?
那……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