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说，钱进了健身房，就长出手长出脚帮你挤肥油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就趴在那，撒上钱，自动就长出肌肉来了？”
“掏钱，我能享受到一流健身教练的指导，合适器材的辅助。”
“健身教练是钱吗？合适器材是钱吗？最后还不得落实到你身上？你不动吗？”
“我能用钱买到最好的训练方法！”光头男生气了，这孩子怎么这么能顶？他明明没理！
“买到又如何？钱还能买到屎呢！你要揪着这点不放，那我步某人甘拜下风，我走路可买不来屎，您还真是高贵的买屎赢家啊。”步闻杠的不亦乐乎，轻蔑不屑的态度和臭到令人发指的脸，能激怒见到他表情的每一个正常人。
光头男反手一个崩山裂地斩拍在桌子上，墨镜后的眼睛一片通红，嘴里唾沫星子满天飞：“屎跟健身房一样吗！能比吗？哪里有钱能买到屎的道理？”
步闻站起来，掉转身子，风骚的扭了扭屁股，拍了拍，把手扶在裤子上，作势欲脱，“嘿，先生，巧了！”
“我的屎一克一百万，您要吗？量足管饱！”
光头男啊啊的叫了几声，喷出一口心头血，倒在桌上，压碎了咖啡杯，不省人事。
步闻凑过去一瞧，好家伙，这人身上花花绿绿的，都是动漫人物！他见到了好多熟悉的角色，没想到这人一身黑道大哥打扮，竟然还是个二次元厨？
是不是伤到自己人了？步闻想了一秒钟，扬长而去。
哎，他真不是故意的，这人心理承受能力太脆弱了吧？
走到门口，步闻听到了喘息声。
他立即停了下来。
这人还挺坚强。
要不，补两刀吧。
“别走，小子！我是灯塔的在这座城市的负责人，我找你是有事商量的！”
“我知道你有事商量，一开始这么说不就好了吗？”
“你...”
光头男又有了吐血的冲动，合着这是自己的问题？
“赶紧说吧，我还得回家呢！”步闻催促，有什么好处赶紧给我吧，本主角要回去照顾小萝莉了，谁跟你一糙汉子在这瞎聊呢！
“我想邀请你加入灯塔。”
“有什么好处？”
“我们灯塔是...等会，你怎么不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我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无非是什么维护世界和平，拯救这个拯救那个，灯塔，不就是个组织名吗？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们能给我什么好处。”
这孩子，说话直白的过分啊，光头男被逼着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道：“你怎么肯定，我们不是杀人放火的？”
步闻摸了摸自己脸，叹了口气，忧伤道：“我长了一张帅气优雅的好人脸，那种坏组织，怎么会找上我呢？你说是不是呀？”
光头男现在跟鱼刺卡了喉咙一样难受，他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说是，是在夸他，说不是，是在损自己，这孩子...好深沉的心机！
他决定，不接步闻的话。
这是他这辈子做的一个对健康最有利的选择。
“好处就是，我们能让你变得更强。”
步闻一拍手，妥了，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那我要为你们做什么？”
“猎杀梦兽。”
“梦兽？”步闻头一次听到有人郑重其事地说出这个只存在于小说电影里的词。
“那种睡着后潜入梦境，让人做春梦的东西？这不挺好的嘛！”
光头男：“...”
这不是梦兽吧？这分明是魅魔！
“你知道，你们学校为什么有个九点后不允许待在学校的规定吗？”
步闻一想，似乎还真有这条规矩，“不知道，你说说。”
“一到晚上，白天人气密集的地方，就会出现成群结队的梦兽，这些梦兽，无形无质，难以伤害，以人的精神和记忆为食，非常厉害。”
“能杀人？”
“能杀。”
步闻指着光头男的鼻子喝道：“那你还叫我去杀？我要报警，你这是雇佣童工！坐牢去吧你。”
光头男楞住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你能对付的了，你要相信自己啊！”他急了。
“我怎么相信我自己？你相信你自己你怎么不去杀？而且，到目前为止。”
“你都只是在说而已。”
对话开始到现在，光头男都没有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大大咧咧杠了半天的步闻，心里明镜似的一清二楚。靠说是说服不了步闻的，光头男能扯出来个梦兽，步闻两秒内就能给他想出一段自己和魅魔缠绵的故事，然后用两分钟讲解魅魔存在的依据。
光头男冷静了一下，等步闻语言攻击的余波消散的差不多了，他沉声抛出炸弹：“高中生步闻，身高一米七六，体重五十八千克，现年十六周岁。”
“父母失踪，下落不明。”
“家里有一名身份不明的外国女孩，一根可以思想的面包。”
“银行卡存款还剩三千二百元，你在接下来三个月找不到工作，唯一可行的挣钱方式将是乞讨。”
“以零分，考上白兰学院，没有一人发现你的成绩有误，现为高一年级Z-5-5班，班长，左边的裤兜里放着教室的门钥匙。”
“与孔岚家族次女孔岚慕喵，关系暧昧。”
“有一个好朋友，云霄绯鸟。”
“你和他以及另一名叫做风间越信的女生，创立了友爱社。”
步闻脸上的嬉笑神态，完全褪去，有的只是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冷漠，现在的这个他，和刚才撅着屁股晃的人，判若两人。
对方认真了。
“你还知道什么。”
光头男咳出一口血，笑着咧开大嘴，露出嘴里整齐排列的鲜红牙齿。
“第一法，拥有者，步闻。”
“有三个家族，注意到了你非比寻常的魔法天赋，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打了几架，他们自以为对你无比了解，都有完全主宰你命运的打算。”
“然而，他们不知道。”
“你其实只是一个平凡到了极点的普通人。”
“所谓的魔法天赋，只是第一法显露出来的一部分。”
步闻听到这，笑了，这个笑容和他以前独自一人或者背对着别人时的会露出的笑容一样。
“对，我只是个普通人，灯塔，有什么能帮到我的吗？”
“全部。”
光头男伸出手，步闻握了上去，两人没有角力，有的只是无言的默契。
松手的时候，步闻手里多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
步闻什么都没问，转身离开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