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四水也感觉到了之前步闻放出的形而上学唯心领域导致的世界排斥感，她和褓籽孝八一样，还没搞懂，甚至还没怎么深入体会，那种感觉忽然就没了。

跟被人突然按进一盘水里，水刚涌入鼻腔，打算狠狠呛你一下的时候，水和盆都没了。

茫然ing。

见褓籽孝八发愣，捏着手的力道减轻，天堂四水连忙抽开手，收拾好文具，匆匆离开，她不像她那几个做事较为凌厉的姐姐，身为小妹妹的她，自小就被保护的很好，因而性格变得娇弱了不少。

褓籽孝八对陡然失去掌控，挣开他的手离去的天堂四水，心中刚冒出一股想要控制她让她留在自己身边，陪自己玩的欲望，那股欲望便奇怪的消失了。

“...？”

不久，他就会发现，自己对女性已经完全丧失了性趣，同时，他的体力和力量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减弱。

胸部说不准还会隆起。

这一改变是永久的。

步闻对化学阉割什么的，不怎么了解，他只知道某些国家是用这种方法对付强奸犯的。既然对强奸犯有效，那么，对付褓籽孝八应当也有效。

并且恰当，非常恰当。

他劣迹斑斑的过去和蠢蠢欲动的现在，很难让人相信未来的他会是一个遵纪守法，不会滥用权力任意欺凌他人，对他人施以暴力行为的人。

于是步闻废掉了这个祸害的动机。

——以后他不会再有类似的想法了。

要是因此，他变得心理扭曲，到时候步闻会帮他开解心结的，嗯...用一些比较激进的方法。

走出门外的步闻，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随意阉割别人的权力，况且，这不是那种要打针吃药的阉割，褓籽孝八的性冲动已经永远丧失，相关的内分泌腺体已经关上大门，他的性征甚至都会因此发生改变，他以后只能依靠不断的服药和注射激素维持正常生活。

然而那又如何。

步闻不在乎。

要不是下午放假这一消息让步闻心情本就很好，现在留在教室里的褓籽孝八就不只是化学阉割了。

对付这么一个人，步闻想哄骗自己表现的愧疚一点都做不到。

他只想笑。

“步闻！”楼梯口处，刚从楼上走下来的绯鸟，站在那挥手呼唤步闻。

穿着灰白中性校服和同色长裤的绯鸟，留着利落的短发，旁人若不是认出黑色长裤是男生专用，一定会把他当成一个假小子来对待。

迎面走来的步闻，衣着打扮很是得体，只是那头乱糟糟的鸟窝发型和总是没什么精神的死鱼眼拉低了他本就不高的颜值，让他看起来颇为邋遢。

两名画风截然不同的男生走在一起，不得不说很引人注目，尤其是其中一人还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步闻的传说并没有随时间流逝被人遗忘，相反，国庆假期爆出的影院事件中，作为失踪者的步闻，现在的瞩目程度比以前还要高很多。

只是大多都不带多少善意。

路人的眼神里带着孤立的味道。

没多少人会喜欢一个风头太劲的人物。

步闻和绯鸟二人已经习惯了旁人奇怪的眼神，两人路上彼此交谈甚欢，丝毫没有受到外界旁人的影响。

站牌处分别，步闻离去。

嗡嗡嗡。

震感和声音一齐传来。

双手插兜，慢慢往家的方向走着的步闻，发现裤兜里放着的手机震动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