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要做的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我很清楚。”

棍子跳到步闻摆着电脑的书桌上，摇头晃脑着嘲讽道：“你真的清楚吗？我看你还不够清楚，要不我给你用物理的方法提提神？”

步闻挪了挪身子，倚靠床头盘膝而坐。听到棍子嘲讽中带着调侃恶意的话，步闻也不跟平时一样直接开怼，他只是瞅了眼棍子，而后移开视线，淡淡地说道：“等我能改写设定了，我马上把你变成一根七十公分长的屎棍。”

棍子：“...”

能用平和的语气说出“变成屎棍”四个字的人类，他的脑回路真的是正常的吗！

哪个高层叙事者干的这缺德事！把一个这样的人类选为主角真的好吗！

棍子有点怂了，祂干笑两声，也不知是夸赞还是震惊地道：“还真是合你风格的威胁呢...呵呵。”

步闻不甚在意地继续道：“所以，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我要做的事很简单。”

“只要让我拥有达到能够修改设定的潜力的地步，不就可以了吗！”

“打破我的上限，打破神的上限，你说神做不到？”

“那我超越神不就好了！”

步闻以略带激动地口吻说完这句话后，棍子愣住了。

祂略一思索，顿时大为震惊。

步闻的神性是那种非常少见的、能够创造真实事物的神性，要是他把自己变成一个无上限的人，把神性的成长性拉满，要达到能修改设定、完全控制信息的终极目的，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突破思想的樊篱，打破上限，听完后倒是个合乎情理和逻辑的设想，但在一个人提出前，要想到这回事可不容易。

不仅仅需要开个极为大胆的脑洞，还需要有个能够异想天开、不惧风险的大脑，才能想到这等疯狂之事。

步闻逐渐说的兴起，思维愈发活跃，声音也高了几度：“花费我全部的信息单位，为我，为步闻这一个体，添加一个‘没有成长限制’的设定！”

“我简直是个天才！”

“信息单位？”棍子疑惑发问，步闻解释了一番，棍子明白了他的定义后，沉思片刻，道：“你还是做不到。”

这次换步闻不明白了。

“是信息单位不够多吗？”

棍子一语道出原因：“是限制不够多！”

步闻眉头皱了起来。

限制？

他想要获得修改设定的力量，不就是为了无视限制吗？

现在怎么又绕了回去？

步闻，想到了吸尘器小白。

卧室里暂时安静了下来。

棍子整理思路、组织语言，步闻则陷入沉思，白天小白的例子给了他一些启发。

不久，棍子用一声轻咳打破沉默。

步闻望向立在桌上动也不动的棍子，期待祂这个老牌神明会说出什么样的见解。

善于利用他人的经验和想法，有助于得出正确结论。

棍子也不卖关子，祂直言不讳道：“必须戴上镣铐，才能获得力量。”

“你所谓的能突破上限的成长性只是种暧昧的文字游戏，说白了，那股成长性本身就是不可理喻的，你要拥有那股成长性的前提，就是你已经能够修改设定。”

步闻沉思不语。

片刻后，他给出答案。

“神性有叙事性这一性质，我只有变成高于我自己的叙事者，才能为我自己添加设定，但实际上，我不可能高于我自己。”

“就像，人不能靠揪头发把自己提起来。”

说到这里，步闻彻底明白了。

棍子瞧见步闻露出一副彻悟的样子，伸了个懒腰，打算蹦出去陪闻看会电视，顺便欺负欺负新来的小白，就在祂已经蹦了两步、跳到门口、打算把自己变弯然后拉开门出去的时候，步闻略带遗憾和反思的叫住了祂。

“...我还是有点太心急了。”

棍子一愣，后知后觉道：“那个清洁工大妈？”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