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的生活下,诡谲的暗流汹涌澎湃。
被重复单调的日常困住的人们,为难的思考今晚到底吃些什么花样,下意识地规划明天和更远的未来,为人际关系和钱财地位苦恼,除此之外,他们看不到生活的其他方面,注意不到悄然间已发生了某些诡异变化的“日常”,正向骇人的深渊坠去。
对有心人来说,似乎变得紧张起来的社会局势,并不是那么难以发现,但他们不会知道,这并不是金融风暴或其他危机来临的前兆,他们无法想象,这次受到危害的不止有他们腰包里的存款和脚下的位置,往日被他们忽略【性命】,现在是第一受害者。
呼啸的寒风从天空刮向大地,明灿灿的夕阳孤单的挂在微醺的天空。
埋头整理表格的绯鸟,慢慢抬起头来,呻吟着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和脖颈后,伸手端来离表格很远的咖啡,递到嘴边淡淡的啜了一口,紧张多时的秀气眉毛,旋即在苦涩的微甜中舒展开来。
他舒服的叹了口气。
劳累过后的放松是最棒的享受。
绯鸟请了一下午的假,他已经在桌前忙碌了三个小时。
下下个月是社团文化月,有着近万学生的白兰学院,提前一个月多,在今天进入了准备工作,来自学生会的表格就是第一项工作。
处理那些来自学生会的复杂表格耗费了他大半的精力,他之前完全没有填写表格的经验,就算知道表格的某个格子上应该填什么,他也难以下手,鬼知道格式是什么?是不是有其他什么不知道的要求?而有些格子的内容,纯粹就是刁难人了。
不填表,绯鸟还真不知道原来学生会居然管的这么宽。
闲暇的绯鸟看了眼身旁不远处步闻的位置,犹豫了一下,端着咖啡坐了上去,体会了一下步闻的视野。
随即,绯鸟调转身子,仰头看向窗外一望无际的明朗天空,心中为止赞叹不已,“怪不得步闻老往窗外看,的确蛮好看的诶。”
敲门声忽地响起。
绯鸟把咖啡放在窗台上,起身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人让他感到有些无奈。
是学生会的谢力惠咕——他似乎认识步闻,偶尔见到,跟步闻总是一副很熟的样子,但他好像其实是个腼腆的人?这是绯鸟从步闻口里听说的,他对谢力惠咕不是很了解。
他微微抬头看向比自己高一颗头的谢力惠咕,“表格我填好了。”
人高马大的谢力惠咕往里瞧了几眼,“社团成员的照片也都贴好了?他们的家庭状况你都了解吗?一个人不可能填成吧?你一下午是不是都在这里?是请了假么?怎么不让社团里的其他人帮你?步闻应该会答应吧?”
绯鸟听着他喋喋不休的话语,对他有了初步的认识。
这是个话痨。
放学铃声这时响起,但两人并没有在意。
“我全搞定了,外头冷,进来喝杯咖啡吧?”绯鸟尴尬的打断了谢力惠咕的唠叨,意识到自己好像又犯了毛病的谢力惠咕,尴尬的挠了挠头,连声说了几个好,跟着绯鸟走进社团教室。
身为学生会底层一员的他,发出多少表格,最后就要收回来多少,一张都不能少,催社团填表成了他今天最常干的事,可以预见的是,明天后天也是如此,毕竟现在时间还算宽松,索要表的学生会高层,还没到着急的时候,他们不着急,谢力惠咕也不着急。
“你们的社团教室是我见过装修的最豪华的社团教室,别的就不说了,你们竟然还在天花板上铺了层液晶屏!?”谢力惠咕惊讶万分,这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孔岚慕喵居然这么奢侈吗?
他下意识地认为是她买的,步闻的社团里,他最关注的就是孔岚慕喵。
绯鸟抬头望了眼天花板,见自己弄出来的大火柴人正在看着自己,连忙跟谢力惠咕打了个马虎眼,把这事搪塞了过去。
步闻神乎奇迹的魔法可不好对外说明。谢力惠咕没有继续追问,绯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