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充实啊,哎,别,不要...不要再进来了!我...呀!嗯~啊...
以上是医院的心理活动,什么?医院不可能有心理活动?
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这就是没有后续的原因(摊手)。
言归正传。
医院的走廊过道天花板上,涂满了糊状的血肉和与之凝固在一起的破碎骨骼,病房和办公室里也差不多是这么一副样子,某些犄角旮旯里,腐败发臭的血肉堆积成山,偶尔还能看到挂在乱七八糟的东西上的器官,其中,肠子最好辨认,其他破裂的器官就得花些功夫了。
地狱里可能都不会有的景象,如今真实的呈现在风间越信眼前。
脚踩在绵软的血肉上,像是在走地毯;混杂着腐败和新鲜血肉的气味,遮过难闻的体液,扑鼻而来。
疲倦到极点的风间越信,缓缓走在由她的血肉铺成的鲜活地狱里,脑海里空白一片,她的心灵仍然保持着最初的敏感,但身体却不可避免地适应了死亡,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失去了冲腐烂血肉呕吐的能力,嗅觉和触觉也不再会对自身的血肉产生反应,她的思维变得时断时续,无法克服的逃离欲令她产生了严重的幻觉,比起相信眼前的骇人世界,她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一场逼真的梦境,平凡充实的现实,正在某处默默等待自己的归来。
向一处标号还算清楚的办公室走去,脚步声荡起不可能存在的回音,狰狞恶心的走廊,在风间越信眼中变得焕然一新,几步过后,她来到门前,一手伸向挂着半个肺叶的门把手,紧紧握住,滑腻的感觉没能正确传入她的大脑,取而代之的错觉是熟悉的冰凉,随即,她推门而入,走进社团教室,窗外月明星稀,偶尔还能瞧见飘来的淡薄浮云。
她发现里面没人,也对,大半夜的,不在家待着,谁会在这?平时她几乎不和其他人说话聊天,独自一人身处空旷的社团教室,她反而感到非常舒心。
但,没过一会,坐在自己平时常坐的位置上的风间越信,渐渐不安了起来。
太安静了,安静的过分,安静到令人发狂。
每天,只有在这里和自己家,风间越信才能毫无保留地释放自己,毕竟,听到不那么和谐的声音,见一个女孩玩那些打打杀杀,充斥着色情暴力的游戏,还露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绝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人没救了,太糟糕了,简直是个怪人,但社团教室里的众人,从来都没有对她投去过奇怪的视线,即使是对这些东西最为抵触的孔岚慕喵,也只是好奇地张望一下,发现又是那种游戏后,面红耳赤的移开视线,什么都不说,不发表任何议论。
比起孤身一人在家,社团教室的气氛显然更好,她们的声音就是风间越信心安的源头,但现在,呈现在她眼前的社团教室,恰好缺了最重要的她们。
以及...
风间越信望向窗台前的位置。
月光和星芒洒向步闻的座位,那里没有人。
她不想承认自己对步闻的依赖,但他不在的社团教室,确实会少掉很多乐趣,而且,那种莫名其妙的感应...真的只是错觉吗?
先前,风间越信已经做出了判断,但现在,独身一人的她,孤单感超乎寻常的强烈,就算突然冒出一只扑来打算吃掉她的狮子,也能让她好受点的情况下,她免不了又想起了步闻,心底的排斥感则同时敲响警钟,督促她赶紧把不相干的步闻赶出自己的脑海,以免再被他扰乱思绪。
挣扎了好一会,使她手脚冰凉,焦虑不安的孤单感,最终压倒了督促的声音,脑海里,步闻的身影密集了起来。
她起身走向步闻的座位,轻巧的跨过绯鸟的位置,坐上他的椅子。落座的瞬间,猛然袭来的战栗感传遍了风间越信全身上下,片刻后,从那种感觉中回过神来的风间越信,局促不安地看了四周一眼,心里有些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