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溜。

步闻舔了舔嘴唇，收回舌头，主动俯身抱起不知所措的杀人木偶，试图把胳膊拼上去，“真的很不好意思，虽然我挑衅了你，但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是舌头自己干的。”

杀人木偶：“...”

门外，侧着脑袋看着这一幕的安娜贝尔，兔死狐悲的同时，还有点幸灾乐祸。

心理总算平衡了不少。

数分钟后，安娜贝尔的连衣裙上，少掉了一大片布条，她的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呆滞，一副被玩坏的样子。

一旁，杀人木偶看着自己关节处裹得紧紧的布条，喜欢突然转动眼珠吓人的它，用另一只还能动的手，把两颗眼珠全都扣了下来。

鬼知道它刚才见到了怎样的一幕——一个人类，不顾人偶的惨叫和求饶声，居然压着她撕衣服！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刚裹完固定好胳膊，步闻见杀人木偶不小心扣掉了自己的眼珠，好心的捡起地上沾了脏东西的眼珠，又给杀人木偶安了回去。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安的是反的。

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数分钟后，完全老实下来的安娜贝尔和杀人木偶，勤勤恳恳地帮步闻指起了路。它们见过彼此，但没打过什么交道，如今，处在步闻的压迫下，它们短暂的结成了盟友关系，这关系的服务目标，就是尽快帮步闻找到他要找的人，然后离开步闻，越远越好。

一个多小时后，在二者的帮助下，步闻在医院里另一幢建筑内，捕捉到了目标的踪迹，期间，他用嘴炮轰走了十七头来自八个游戏里的怪物，用爱“感化”走了三十三头来自十个游戏里的怪物，用“正当”、“和谐”、“可以理解”的手段，送了二十五个怪物去见各自种族的阎王爷，但最终，他在二者指示的位置处，只找到了一具还算热乎的残破尸体。

攻击她的是一只舔食者，她的上半身被一口咬没了，步闻没能确认她到底是不是风间越信。

而后，步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寻找，他已经完全确认，她的命就像游戏里的主人公一样，无限复活，随机地点重生，有没有能够显示出来的HP条，不好说，但没有MP条板上钉钉，否则不可能毫无反抗的就被舔食者等怪物杀死吃掉，周围至少会留下魔法的痕迹。

步闻能在这里用出魔法，使用格挡，但那个未知的她，目前看来，并不能。

一路寻找她的同时，步闻也在一路搜集医院的资料，病历单、化验报告、体检表，类似这种写有时间日期的纸页文件，只要敢把手伸进肉里，很多地方都能找到这些东西。步闻每找到一张，便会把时间等大致信息记一遍，并试着脑海里慢慢还原灾难发生时的景象，整理医院的背景故事。

每当这时，安娜贝尔和杀人木偶就会主动停下动作，不发出任何声音，像它们这样，有灵异性质，不完全遵循物理规则的鬼怪，能部分地感知到人类的精神状态，也就是拥有读懂情绪和气氛的能力。它们能感觉到，步闻轻松外表下那颗并不轻松的心，它们也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遍布各处的血肉尸骸就是最直观的原因，在这个基础上，考虑到血肉的厚度和腐烂程度，步闻不轻松的真正原因，一目了然。

他发现那个女孩，不断地死去复活，不断地挣扎又死去这件事了，即使对安娜贝尔和杀人木偶来说，这种可怕的折磨也是不可想象的惨剧。

若悲惨能够称量，把它们的背景故事弄惨十倍，都远远比不上随便一个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

“感应到了。”杀人木偶口吐人言，步闻起身捡起新的病历单，头也不回地说道：“带路吧。”

“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