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哪有哪有,你们不提醒我还想不到呢。”亚图骄傲地插起了腰。
嘴上说着谦虚的话,身体倒是老实的很。
“生产时间呢?我们这边的材料能用吗?”步闻紧接着发问,亚图不太肯定地左右晃动脑袋,“不清楚,试一试就知道了,材料的话,不用担心,纳米机器人能在你们这边运行,说明你们的宇宙和我们的宇宙,物理规则是一样的,我们有的材料你们应该也有。”
“纳米机器人用的能源是什么?”女仆不解发问,她实在想不明白纳米机器人是怎样兼顾自我复制和生产这两种功能的,二者同时实现,对能源的要求几乎高到了黑科技那一级别,人类目前的进度止步于猜想,稍微有点可行性的理论都没有。
当今世界,基因编辑技术长足发展,人类对基因的探究欲望,远大于送人上天的宇航技术和深入微观改造自然的纳米技术。前者不被大多数人理解,他们认为探索地外不能在短时间内改变人类世界,不如把纳税人的钱投资在能够直接改变纳税人自己的基因编辑技术上,后者则由于技术难度太高,实现起来太不现实,也被多数发达国家冷落。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纳米技术取得突破,制造出工业型的纳米机器人,让纳米机器人加入人类的生产,人类的历史进程就会迎来一次革命性的飞跃,但谁都没有真的把改变人类世界的期望和资源放在纳米机器人这个篮子里,可以预见的未来当中,基因编辑技术和伴随着基因编辑技术的生物产业,才是真正能够改变人类世界的决定性力量,实用的工业型纳米机器人,相比之下,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想想就好。
上述说辞,这并非是在贬低基因编辑技术,相反,对于人类而言,向基因的方向探索,或许才是最佳的探索方向,论改变世界的实力和潜力,基因编辑技术的地位和纳米技术一样高。
有时,解决某些寻常手段难以有效解决的社会问题的时候,基因编辑技术无可替代,比如...敏感地区的人种问题和肤色问题。
言归正传。
困扰纳米技术发展的难题相当之多,若非要说哪个问题最为关键,多数人恐怕都会提名能源问题。
怎样让这群只有二三十纳米的机器人动起来?怎么样让它们推动原子、推动分子?怎么向它们高效的输送能源?什么形式的能源才能驱动规模下限千百万上限千百万亿甚至更多的纳米机器人?几个核裂变反应堆够用?核裂变反应堆够不够用?这些都是问题,而且还都是大问题,想不出好办法的那种问题。
为解答女仆的问题、护住面子,亚图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少得可怜的知识,想了好一会才回答道:“我那边的人类,找到了提取真空零点能的方法,效率虽然不太高,但真空零点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用来维持纳米机器人的运行,不成问题。”
真空零点能五个字一出,女仆的好奇心瞬间爆炸:“有专门负责提取零点能的纳米机器人吗?纳米机器人的工作方式是怎样的?负责提供能量、负责接受信号和传达命令、负责进行超高精度微观操作的纳米机器人,是以结合成组的方式完成工作的吗?是...”
女仆在短时间内抛出了几十个问题,问题的复杂程度火箭似的攀升,几十秒内便用堪比液氮洗地的速度冷了场,等她回过神来,停止发问,除过杏,包括步闻在内的众人,都在用同一种眼神安静地打量着她,盯着她看。
那种眼神,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懵逼。
而几乎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的亚图,则在步闻等人懵逼的时候,自闭了。
祂调转身体,用头撞起了墙,一下接一下,声音还挺高。
意识到自己的连续发问为众人带来了困扰,自觉失态严重的女仆,起身放开杏,郑重地向每个人鞠躬道歉,但步闻和其他人哪里会接受她的道歉?她又不是做错了什么,只是好奇心发作而已。
步闻马上起身劝阻:“别道歉,我们只是听呆了,又不是被你说撞墙了,你要道歉跟祂说。”
他指了指墙那边陷入自闭的亚图,女仆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转过身,正对正对着墙的亚图,双手困窘地抱在身前,略一弯腰,对祂道:“亚图先生,对不起,我不该问您这么多问题。”
“失礼了!”
亚图一顿,脑袋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打量了女仆一眼,“你不是在故意为难我吗?”
“不是,真的很抱歉!”
“好吧...”亚图缓缓把身体也做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不再撞墙。
祂以为女仆是在故意刁难自己,而偏怪祂又的确回答不上来问题,高大大大的形象似乎要维持不住了,于是便自暴自弃地撞起了墙。
现在,误会澄清,确认对方只是单纯的好奇心发作,而非故意刁难,亚图马上大方的原谅了女仆,还模仿步闻,装模做样的安慰道:“别太在意,撞墙...这个,嗯,是我的爱好,和你没关系的!”
爱好?这理由太差劲了吧,谁看不出那是被问崩溃了...步闻心里吐槽了一声,忽然觉得亚图好像也没自己想的那么熊。
起码,祂会安慰人——即使停留在应付层面。
女仆朝祂点了点头,“谢谢您的谅解,以后我会注意的。”
“还有以后啊...“
亚图苦涩地笑了笑,“嗯。”
得找个理由抽身回家补补课了...就当是徜徉在知识海洋里!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对对,我爱学习!
步闻式自我安慰.JPG
这俩这会刚解决完并不存在的矛盾,纳米机器人的话题,步闻虽说非常好奇,但也不好继续进行下去,他插科打诨了一会,找了个借口闹了绯鸟一通,回暖气氛,转而又返回去聊起了异类联盟的事,冲淡了方才的些许尴尬。
社长不是那么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