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还没到开饭时间吗?”
克系的触手怪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可以视为一种拥有狩猎智慧的凶猛野兽,甚至有相当一部分拥有不输于人类的知性和智慧,称得上是种智慧种族,相比之下,只会对魔法少女的胸罩内裤进攻的***触手怪则是种性激素分泌紊乱的低等野兽,符合死宅的欲望和需求却不合逻辑,比起野兽更像寄生虫,没有人类连繁衍都做不到。
而“不到开饭时间”听着是个很扯很离谱的理由,但放到一种可能拥有智慧的“野兽”上,还真挺有可能。
它们说不定还有举行仪式的意识,守着不动可能是在心里默念先贤编撰的经文,等念完了再动嘴,步闻甚至可能遇上了斋戒日,它们今天不会吃肉——所以打算守到明天再吃。
妈耶横竖都是个死。
“我说。”步闻咳嗽了一声,扯着嗓子高声喊道:“你们他娘的怎么还不来上我!非得我催你们吗!”
“...”
“野兽”们的触手扭动拍击,肌肉鼓涨的颀长前肢和粗壮且毛发旺盛的两只后腿一动不动,脊背两侧的约有两个巴掌大小、生有细密鳞片的肉翅,缓慢挥动,像是小狗崽子在甩尾巴,异常的萌。
步闻有些摸不着头脑,是因为没有用死鱼眼所以嘲讽力度不够吗?为什么还没扑过来?
还有,为什么会联想到兴奋地甩尾巴的小狗崽子?
难道说...
“人类反倒是种稀有的野生动物?它们是在围观我?”
“该不会被抓进实验室解剖研究吧。”
“果然还是溺死比较好。”
心里翻来覆去地吐槽着世界和自己的步闻,仔细观察着几米开外的“野兽群”,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真的自暴自弃地选择溺死自杀。可能具备一定智慧的“野兽”不一定会撕碎并吃掉他,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有希望就不该放弃。
他敏锐地注意到了某件事。
触手拍击的时候,为什么没发出声音?
一两只“野兽”的触手拍击声,可能会被风声稀释,几百只“野兽”的触手拍击声,也会吗?
答案是不会。
“触手是发声器官,它们是靠次声波或超声波交流的,我听不到触手拍击的声音不奇怪。”
“我说的话之所以会引起它们的反应,是因为它们知道我在说话却又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不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可能,它们听到了我的声音,认为我是个可以交流的智慧个体,或者觉得我有点观赏价值,所以才留了我一命。”
“等等,不太对。”
步闻看了眼那只陷进沼泽扑腾不动的“野兽”,陷入思考。
它真的是因为犯二或本来就二才一脑袋杵进了泥地?是的话,为什么其他“野兽”不去救它,难道说,它犯二犯到没有朋友?所有“野兽”都不待见它?巴不得它赶紧去死所以才不去救?
不太可能。
而且它是第一个冲过来的,这意味它的身体素质远比其他“野兽”强大。
想到这里,步闻大着胆子走向两米开外的沼泽泥地,同时仔细观察着围在自己身边的“野兽”,见它们并没有把摇摆扭动的触手摆向自己这边,仍傻乎乎地对准他先前所在的位置来回拍击,心里有了数。
来到沼泽边缘,步闻小心翼翼地找起适合落脚发力的地方,花了数分钟时间,用他摔了不知道多少跤啃了好几口泥的蹩脚经验,费了一番心思,又亲身试探了几次,才算是找着了几个满意的落脚点。
他不知道自己的经验靠不靠谱,兴许那些经验只在先前走过的沼泽泥地生效,毕竟是第一次走草地,谁知道靠谱不靠谱?但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貌似也没有退路可走,不拼一把搏一搏命怎么说得过去。
泥水润湿的衬衫和沾满污泥的黑色长裤被步闻脱下,呼啸的凛冽寒风吹得他立马打了几个寒颤,犯二(姑且这样认为)的那只“野兽”即将完全陷入沼泽,没有时间可供浪费,他快速地用衬衫打了个“野兽”脚腕粗细的环套状死结,计算好距离,而后提着用做长裤做成的绳子,一脚踩进沼泽,一脚踩上找到的落脚点。
落脚点是个草根纠缠密布、即便掉进沼泽大概率也能扣着回去的地方,不是脚必须踩着的地方。
小腿和大腿接连陷入沼泽,莫名的吸力扯着步闻的身体向下陷落,他拿着环套尽可能伸长胳膊拉近距离,想套住那只犯二“野兽”离他较近的那只脚的脚腕,站在安全距离投掷环套不是不行,但草原上的风实在太大,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多试几次,他只能以身犯险,近距离拿着环套往犯二的“野兽”脚上套。
汗水滑落眉梢,步闻的小半个身体陷入沼泽,胳膊已经伸到最长,距离却还是差个小半米。
不能再继续往里陷了。
计算有误,没有估计好胳膊的长度,必须投掷环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感知风力大小,揪着绳子的中段稍一松手,用环套在风中漂移的距离估计了下掷出去后环套可能偏移的距离,然后...
“一次成功。”
步闻心中默念,向风吹来的方向掷去环套。
成败在此一举,或许还有第二次投掷的机会,但第二次套中的概率远比第一次低,套中后能拉上来的概率也比第一次低。
必须一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