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一个长方形的像是簸箕一样的接着脱好的稻米。
社员们围着这台机器看,就像是看什么新奇玩意似的,摸摸这,敲敲那。
别看这台老式的机器很笨重,那可是当时最先进的机器了,每季的脱粒工作全靠这台脱粒机。
之前都是用牛拉轱辘碾压稻子脱粒。
当苏微雨看到这脱粒机,便猛然的回想到了那一年发生的悲惨事件。
就是这一年,因为对机器好奇,社员马二楞趁人不注意拿着稻子去往脱粒机里送,右臂卷入机器没有了。
而且就是今天。
苏微雨无法确定是什么时间,只能知道是今天发生的事。
再说那马二楞本来脑子就不灵光,有的社员拿他取乐,他干不干活也没人管,一天东游西逛的乱窜,有时候他闹慌人,社员们更是嫌他烦,没人搭理他。
所以,谁又会注意到这样一个人呢?
只是苏微雨知道前世发生了啥,可是她又不能直接说,只能盯着二楞,看他要是去脱粒机器跟前,就要找机会将他拉回来。
可是二楞也不听话,看到苏微雨拽着他,他就假装哭鼻子了。
“你打我干啥?”马二楞憨憨的看着拉着他的苏微雨。
他将人家拽他,说成是打。
马二楞不知道好赖,你帮着他,他也不知道,你打他,他还真知道。
“二楞,我没打你啊,你别去机器那,那台机器……吃人。”跟马二楞讲道理,他也听不懂,就只有吓唬他了。
马二楞不信,或者说他根本就听不懂,苏微雨跟他说什么,几乎就是对牛弹琴。
苏微雨也没有办法,她一个女孩子,又不能时刻跟着他,要是再有肢体接触拉拉扯扯的,人家看到了还说闲话。
可是,假若要是不盯住了马二楞,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悲剧还会重演。
也不能跟人说,拉又不能拉,苏微雨一时间还真有些为难了。
苏微雨一边拉稻子,一边盯着到处跑的马二楞。
只是那马二楞就跟条泥鳅似的,哪里能盯的住呢?这会功夫人又跑到社员周三山那去了。
这当,周三山坐在石磨盘上,盘着腿,叼着烟袋锅子,一双浑浊的眼睛眯着,抽一口,唱几句,引得远处干活的社员都朝着这里望几眼。
周三山会唱拉场小调,在十里八村都是有名的,因为他年纪大,不用干活,经常是装上一口袋烟丝,到人多的地方,找个阴凉地,看着大伙干活。
马二楞坐在他旁边,盯着周三山吐出的烟圈,就像看到啥好玩意似的,嘿嘿的笑着。
过了一会,苏微雨朝远处一看,马二楞已经不再周三山跟前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四下寻找,就见马二楞不知道啥时候跑到机器跟前去了,手里还拿着一小捆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