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真成了于无谓的侍从,那于无谓也不会让花缤一直停留在长息境界。可是最终他能爬多高,那就要看于无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花缤在修行上,又有多少机缘和天赋了。
不过就算心中已有定计,这个承诺于无谓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许下去。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珍惜,更会令花缤过早地生出非分之想,现下而言,还是要先“考察”一下他。
于无谓再度摇头,故作叹息道:“真正的修行生活,可能和你的想象大相径庭,你现在这个岁数,再想入道,也着实大了些。何况我现在并不需要追随者,不如这样,我这里有一部《龙川剑经》,应该比较适宜你修行,这部剑经中有具体的明窍境界修行之法,你若能练成,也可以称得上是陆地神仙一流,就算是皇宫大内,都可自由出入,还能继续继续享受人间的权力富贵,你意下如何?”
说罢,于无谓便拿出一部样式颇为古朴的秘籍来,径直抛给了花缤。
面对这足可在江湖上掀起数十年腥风血雨的秘籍,花缤却根本伸手去接,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下,仍是伏在地上,深沉地道:“请上仙给花某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唔,这戏码倒是在于无谓意料当中,要是花缤伸手去捡那份秘籍,那于无谓可真要怀疑人生了。
于无谓沉思片刻,才装作为难地道:“唉,念你一片赤诚之心,那我便给你一个机缘好了,眼下我正准备游历吴越山川,你便跟在我身边,为我作个风土人情的向导罢。”
于无谓不再提起追随一事,可花缤心里亮堂的很,最后自己究竟能否如愿以偿,那自然就要看自己在作向导期间的表现了。
于无谓这般推三阻四,又设下重重考验,也正符合了花缤的预想,因此他不但没有因此失望,反而喜形于『色』,千恩万谢之后,才站了起来。
得偿所愿之后,花缤自然而然地把立场站在了于无谓这边,开始向他讲述自己所了解的滦阳形势与现状。
滦阳是一个建立在港口上的城市,又是重要的粮食产地,因此滦阳城中最大的两股买卖就是粮食和货运。
这两种买卖也代表了两股不同的势力。一股是控制粮食产出的本地士绅,其代表人物,就是本县最大的地主刘员外,第二股势力,则是控制了粮食贸易的几家大商行,代表人物则是大商人石大善人。
至于其他人,则或多或少地依附于这两股势力之上。
比如世代吏首的沈县丞,其家族同样是滦阳县中有数的大豪绅,但沈家只在滦阳城中有影响力,官位最高的人物,就是沈县丞自己。而刘家则不同,其族中官员数量颇多,于朝廷和地方都有要职,比如刘员外的儿子,就是当朝侍郎。
而花缤自己,则可以算是石大善人一派的人物。
石大善人生意做的大,麾下船队几乎遍布整个枝江西岸,可枝江流域水网密布,自然也成了江湖人的天堂,就算是石大善人这种有朝廷高官作靠山的人物,也不敢小觑了他们。
因此他也需要花缤这种,具有江湖名望的人物,来替他出面和水陆上的好汉们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