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很和谐的海底世界里,突然出现的一个很不和谐的奇形怪状的鱼。
“您的家事没有必要向我汇报。如果您现在不需要点餐,或者没有别的需要,我就先去忙了。”王雪渊维持着自己的好脾气,转身离开。
“你他妈找死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呢?”突然发起疯来的孙小贝,抓起自己的爱马仕名牌包包,狠狠地砸在王雪渊单薄的后背上。
看来孙小贝对王雪渊的愤怒和不满,已经压抑了很久了。
孙小贝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父亲的枪下。所以心理难免有些病态,举止也难免有些冲动。
同病相怜的王雪渊能够感同身受,那些难以言说的伤痛。所以只要孙小贝不太过分,王雪渊都可以原谅她。
王雪渊的身体僵直地停在原地,片刻之后,继续走开。
可就在王雪渊已经做了莫大的让步的时候,孙小贝还是像一条疯狗一样,朝王雪渊扑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骚乱引得最后一桌还没有离开的,四个年轻外国男人的纷纷侧目。
像是这样不顾形象的和别人扭打在一起的事情,王雪渊本来以为再也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可是就像谁说过的,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不是吗?那从一出生就似乎已经注定了的命运,是难以更改的,不是吗?
然而问题是,王雪渊不信命。
事实上,她什么都不相信,包括她自己。当一个人被逼的走无可走,退无可退的时候,鬼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知道王紫怜的脸是被你毁容的。只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王紫怜脸上的那些撕咬所致的伤口,你是怎么做到的?”
孙小贝疯狂地撕扯着王雪渊如瀑布般的黑头发,咧开的嘴角挂着恶毒而疯狂的笑。
“孙小贱,你再含血喷人,我就撕烂你的嘴巴。”王雪渊突然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地甩了孙小贱一个大嘴巴。
鲜红的血液瞬间从孙小贱苍白的嘴角流了出来。
好在,在孙小贱像一个受伤的野兽一样,再一次发起攻击之前,那个之前被孙小贱呵斥着滚开的男服务员,一把抱住了难以自持,一脸狼狈的孙小贱。
暴怒的孙小贱恶狠狠地一口咬住,男服务员紧紧抱住她腰部的一只手,男服务员吃痛地皱了皱眉头。
随着时间一点点悄无声息地流逝,终于冷静下来的孙小贝,在男服务员试探着松懈下来的怀抱里挣脱。
弯腰抓起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的爱马仕名牌包包,眼睛像要喷出火来一样看了王雪渊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会放过你的。”然后转身推门而去。
猛烈的寒风从推开的玻璃门外面灌进来,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
一群围观的服务员和仅剩下的四个外国客人,沉默地看着同样狼狈不堪的王雪渊。
“宫齐,对不起。”王雪渊看着男服务员手背上那一排因为自己,而深深陷进肉里的牙齿印,有些内疚的道,“还有,谢谢你。”
“没关系,是我欠你的。”名叫宫齐的男服务员,面无表情地看着王雪渊。
在宫齐无声地注视下,王雪渊的表情,就像角落里那张被冷落的桌子上的茶水一样,无可挽回地一点点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