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
纪梵西没有任受到任何衙役的阻拦,直接就走入了府衙。
府衙里的衙役几乎都认识纪梵西。
毕竟,纪梵西又不是第一次来了,他一遇到麻烦事就会来府衙找舅舅。
久而久之,衙役们也都知道了这位相貌堂堂的公子是县太爷的亲外甥。
县太爷的外甥,衙役们可惹不起。
“这小子又来了,看来又遇到什么事了。”
“这些他惹下的事还少吗?”
“一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就来找县太爷。”
“谁叫人家是县太爷的亲外甥呢!”
纪梵西走入府衙后,门口的两个衙役忍不住吐槽一手,只不过语气中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
他俩怎么就没摊上一个县太爷舅舅呢?
纪梵西走到廊道上,轻车熟路的走到了书房。
他来过府衙很多次,对于他舅舅的一些习惯还是知晓的。
这个时辰,不升堂的话,他的舅舅一般在书房处理事务,或者看看先贤的着作。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
书房里传出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
纪梵西闻言,便直接推门而入。
然后,他就看见舅舅柳宗坐在太师椅上,低着头,正在处理事务,没有抬头看他。
柳宗的眉头皱起,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务。
“舅舅。”
纪梵西朝柳宗喊了一声,语气亲切。
“这次是惹上麻烦了?还是碰上搞不定的对手了?”
柳宗没有抬头,目光依旧落在桌案上的折子上,语气平淡的开口问道。
对于他这个外甥,他一点也不陌生。
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一般不会来府衙找他,一旦来找他,那就肯定是有事需要舅舅帮忙。
这些年,他替纪梵西摆平了不少事。
纪梵西这一次来找他,不用想就知道,纪梵西肯定是又遇到搞不定的麻烦事了。
“舅舅,我是来看你的。”
纪梵西朝着柳宗笑了笑,随即说道:“顺便找您摆平一件事。”
纪梵西说谎话还真是信手捏来,两手空空的来找舅舅柳宗,这一点也不像是看他的啊!
金玉阁的事,他一时间想不出对策。
他不允许金玉阁抢纪玉斋的生意,更不允许金玉阁的生意红火。
然而,他没办法,不代表别人没有办法。
这些经商的人,最忌惮的就是官家的手段。
只要官家想弄你,随便找一个借口,就能让经商的人入狱或者破产。
柳宗这些年就是这样帮纪梵西一点点的清扫生意对手,让纪玉斋得以在锦官城玉石界占据四成的生意。
“直接说事吧!在舅舅面前不用搞这些。”
柳宗的脑袋依旧没有抬起,目光不变,淡淡的开口说道。
他好歹也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了,审时度势、察言观色早已烂熟于心,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外甥。
不夸张的说,他比纪梵西的老爹还要了解纪梵西的性子。
闻言,纪梵西的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笑容,然后凑上前去,爬在桌案上,看着柳宗笑说道:
“就知道舅舅最疼我了。”
“舅舅,最近纪玉斋的生意不太好做,生意都被金玉阁抢去了,梵西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来寻求舅舅的帮助。”
“金玉阁推出新品,搞了一个什么‘砍一刀’的活动,吸引了大量的客人。”
纪梵西的话说完,那低着头的柳宗猛然间抬起头来,无奈的斜去一眼,心说,你什么时候想出办法过?每次还不都是我帮你摆平。
对于这个唯一的亲外甥,他真的是又喜又恨啊!
喜的是纪梵西平日里总对他说一些好听的话,还有就是在文道上的天赋优异,已经踏入了儒生境,甚至还有人说他有大儒之姿。
外甥成就大儒,他这个做舅舅的脸上自然也有光啊!
恨的是恨铁不成钢,他明明拥有着令人羡慕的文道天赋,可就是没有恒心和毅力,就知道贪图享乐,花前月下……
“前两日你还告诉我要整垮金玉阁,这才几天金玉阁连纪玉斋的生意都抢了?”
柳宗看着外甥纪梵西,心中闪过疑惑不解的念头。
纪梵西要在锦官城联合一些人针对李家,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柳宗的威慑力,所以柳宗对纪梵西的一些计划也知晓。
“这事我也感觉很怪异。”
纪梵西的神色微凛,看着柳宗说道:“锦官城的玉石巧匠全在纪玉斋,按理来说,金玉阁根本就推不出与纪玉斋相媲美的新品首饰,可此次金玉阁推出的新品品貌偏偏丝毫不亚于纪玉斋的新品首饰。”
“外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闻言,柳宗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轻点了点头。
纪梵西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