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
残阳似血,晚霞映照万里长空,仿佛烈焰焚空。
“秦天,你今日太莽撞了,不该和二族老立下赌约的。那二族老阴险狡诈,他早就想把你赶出府,只是没有由头,一直没有动作。”
“你倒好,自己立下赌约,让二族老有理由将你赶出李府。”
卧房里,李卿婵的目光幽怨,柳眉微蹙,看着秦天,言语中有些许责怪的意思。
在秦天入赘为婿之前,二族老就经常以她是女子为由,让她交出府里的生意大权,她时常为这件事烦恼。
好不容易招了秦天入赘,也堵上了二族老的嘴,可秦天倒好,直接和二族老立下赌约,赌输了他就得拿着一纸休书离开。
离开李家,秦天又该何去何从?
他在府衙得罪了知县柳宗,没了李家的庇护,柳宗必然会对他痛下杀手。
为了一口气,秦天有点冲动了。
她言语中看似在责怪秦天冲动立下赌约,但实际上是在为秦天担忧。
从议事厅离开,她就派人找来了一份黑云寨的资料。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黑云寨盘踞黑云山,还有五位武侯境的高手,锦官城守城大将多次率兵围剿都是无果,可想而知,那黑云寨的山匪是多么的强大。
秦天,他只是李家的赘婿,怎么可能从黑云寨手里拿回李家的货物呢?
若真如秦天所说的那样,他要去一趟黑云寨,能不能活着回来都很难说。
她听下人说,那黑云寨的大当家刘霸天心狠手辣,脾气古怪,杀人更是不眨眼。
从这名字都能看出那刘霸天并非等闲之人。
“等我从黑云寨拿回被劫去的玉石原料,你就是李家的二族老了,到那时看谁还敢从你手里夺府中生意大权。”
秦天看着李卿婵那幽怨的样子,笑了笑,语气温和的开口。
此前在议事厅的时候,他看见李卿婵为他向大族老求助,这一幕,别人没有看见,但他却深深的记下了。
所以,此刻即便是对于李卿婵轻微责怪,他也没有还口。
有时候,关心一个人并非只能说关心的话。
“还等你从黑云寨拿回被劫的玉石原料,你知道黑云寨有多难对付吗?守城大将多次派兵围剿都无果。”
“别到时候玉石原料没等回来,等回来的却是你的……”
李卿婵的心里着急又担忧,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话至最后的时候,她忽然意识不对,连忙闭上了嘴。
将那到嘴边的‘尸首’二字生生的咽回了肚子。
一念及此,李卿婵的心里不知怎么竟是微微的疼了一下,仿佛一根银针扎在了心上。
李卿婵睁大眼睛,气鼓鼓的看着秦天,那一双明眸里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她非常不想秦天死在黑云寨。
她一点也不在乎那些被劫的玉石原料,也不在乎二族老的位子。
“等回来的却是我的尸首?”
秦天将李卿婵那没说完的话补齐,看向李卿婵的眼神里饱含温柔,嘴角上扬,露出温和的微笑。
他从李卿婵的眼神和话里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情愫。
“对,就是尸首,就是你的尸首。”
李卿婵心里一气,说道:“那黑云寨的大当家刘霸天是武侯境巅峰的强者,你去了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
话音落下,她的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
秦天伸手,动作温柔的拭去她脸颊上的那滴泪珠,同时安抚道:“放心吧!我肯定会活着回来的,也会带着李家的货,相信我。”
秦天的神情格外的认真,不像是在对她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