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邢山惊坐而起,拿着金色王令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战战兢兢的朝着秦天走去,眼里浮起畏惧之色。
双手将金色王令奉上。
他双膝下跪,恭敬的开口道:“下官见过王爷!”
见令如见人。
即便手持王令的人不是正主,也得敬称一声王爷!
那一声王爷,也算是称呼王令。
此刻跪在秦天面前的邢山瑟瑟发抖,额头上也不断有虚汗冒出,豆大一般,心里慌乱如麻,忐忑不安。
一想到刚刚对这位手持王令的人那般无礼,他就十分的后悔,头皮发麻。
恨不得往自己的脸上呼大嘴巴了!
谁能想到在这小小的锦官城,有人会拿着大武王令来找他呢?
这人即便不是王爷,也是王爷的亲信。
他人麻了!
大武王朝的王爷,坐拥一州之地,手里更是掌握着兵权,想弄一个小小的知县,轻而易举。
“吾乃秦王殿,天子陛下焚书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秦天从邢山的手里拿过金色王令,淡淡的开口道。
他的眼神清冷如冰,神情冷漠,周身散发出令人惊骇的无上威严,宛若九天之上的神只一般,让人心颤。
邢山感受着秦天身上散发出来的王爷之威,越发感觉如坐针毡一般,心里也愈发的不安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位……就是大武王朝的帝国缝补匠,令朝堂文武百官忌惮不已的秦王殿。
三年之前,秦王殿以一己之力,斩杀三位祸乱王廷的王爷,让的武炎坐稳了天子之位。
哪怕是天子武炎在秦天的面前,也得低眉,礼让三分。
秦王殿这些震动大武的事迹,邢山自然也听说过。
“禀王爷,陛下诏令武朝各城官员,将除武朝之外周边八朝的书籍收罗进行焚烧,还有一些记载揭竿而起,推翻朝堂的书籍也得收罗焚烧,还有一些其它荼毒武朝百姓思想的史书也得收罗起来焚烧。”
邢山跪在地上,皱着眉头,一五一十的如实禀告道。
此人乃是大武王朝至高无上的秦王殿,他哪里敢有所隐瞒?
“仅仅只是这些书籍?可本王所看见的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秦天的眼睛微微一眯,面无表情的说道,话音中蕴含着冷意。
若仅仅只是知县邢山所说的那些书籍,锦官城衙役绝对不可能那般大规模挨家挨户的搜,而且,有不少书都不属于那个范畴也被衙役收罗拿到了南城门空地。
如今人族世界,文道昌盛,百家争鸣。
有些文人世家所着之书中蕴含着推翻王朝的理念,武朝周边八朝的书中的思想也百花齐放,将之收罗起来焚烧。
此举,直接掐灭百姓间造反的苗头。
有助于武炎稳固天子之位。
不过,他这样也有点单行独断了。
“这……”
听得秦天的问话,邢山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色,不由皱起了眉头。
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回答秦天的话。
一旦说错了话,那他头顶上的乌纱帽可就危险了。
毕竟,秦王殿还是大武巡察院之主。
巡察院代天巡察各地,监察百官之行。
“怎么……不好说?”
秦天的眼睛一眯,冰冷的目光落在邢山的身上,淡淡的开口道。
知县邢山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必然是心中有鬼。
这些可瞒不住秦天的眼睛,他可是巡察院之主啊!
“王爷,下官……”
邢山的心头一颤,抬起头来,脸上依旧是苦涩的表情,吞吞吐吐的开口,半天讲不明白一句明白话。
他这是心里怕啊!
上面把事情交代下来,他为了处事得当,不让上面怪罪下来,直接‘一刀切’。
命令锦官城的衙役,连同一些守城甲士在全城收罗书籍,除了武朝之外的书籍,几乎全成了衙役收罗的目标。
宁可错烧一千,也不可放过一本。
这就是他的行事原则。
只要上面不怪罪下来就行。
不只是锦官城是这样,武朝还有许许多多城池的知县几乎也下达了同样‘一刀切’的命令。
宁可错烧,不可放过。
“本王的耐心有限,别试图挑战本王的耐心。”
见知县邢山还是支支吾吾,秦天的目光一寒,冷声开口。
吓得邢山一激灵,浑身汗毛到竖。
“王爷,这是下官的失职,请王爷治罪。”
邢山的脑子里念头一转,决定先发制人,主动请罪,这或许还能博取秦王殿一丝好感,认错道:“王爷,下官下达收罗书籍焚烧的命令之后,就任凭衙役和锦官城甲士自行收罗书籍,没有太过关注这件事,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后果,这是下官的失职。”
不得不说,朝廷官员,在撇清关系上面都有一手。
邢山对自己‘一刀切’的命令只字未提,将过失都往衙役和锦官甲士的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