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郢面色如常,躬身应是。
“姑姑可会对青枣寒心?”青枣到底开始有些不安,夜楼实在太重要了,尽管这段时间秦白一直在京城,但是他终究没什么实权,想要查些消息都很麻烦,蝠印在手,夜楼本就应该听她的。
“洛婳,你做这一切,是为了谁?”洛辞突然开口,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叫青枣,青枣心下突然慌张,仿佛是失去了什么,那种感觉,极为熟悉!
“自然是为了哥哥!将来哥哥重建北燕,姑姑也是有功的!”青枣顺口就说,不是为了哥哥,又是为了什么呢?她想了想,又继续说:“这不光是哥哥的事,还有整个北燕,姑姑,你可曾见过北燕旧部?他们都在等着北燕重建的那天啊!”
“洛婳,北燕已亡,洛家终将夺回江山,但,那不是北燕!”
说完这句话,洛辞压根不管青枣有没有听懂,直接问:“那他们呢?你带他们来又是做什么?”
青枣顺着洛辞的话,看了看赭思铮和乔予之,“他们得知我要来见姑姑,便想一道来请安,并没有什么意思。”
洛辞看了看赭思铮,这约莫就是来打探她的,不问也罢,于是转向另一边,“你呢?跑来干嘛?”
乔予之来做什么呢?其实他也不是很懂,但是这些日子替青枣办事,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明明都是洛家的江山,洛辞和洛婳的目的应该都是一样的,他却又有种危机感,想要见见洛辞,但是真的见到了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你在担心你姐姐吗?”对于这个少年,洛辞甚至更柔和些,还开口安慰他:“你姐姐早已安全到达边疆,这都是夜楼负责的,往后你要是想和你姐姐联系,直接告诉夜楼的人就好。”
乔予之讷讷的应是。
“姑姑。”也不知道是那句话刺激到青枣,她突然开口了,“夜楼秦白......”
“洛婳,那是你的事,走到这一步,所有的事都要你自己决断才好。”洛辞的声音依旧柔和,但是却有着一股子淡淡的疏离,语调中还有几分叹息,“你回去吧!”
当几人退出之后,洛辞突然冲着窗外的一个角落吩咐道:“去把书歌叫回来。”树叶微动,仿佛是一阵清风飘过。
这时候,洛辞才坐在椅子上,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她闭了闭眼,自己揉着眼角,奕郢上前几步,主动替她按压额角,却被她一手挥开。
“奕郢,你跟着我也有许多年了吧!”不待奕郢回答,洛辞又继续说:“当年不过口头一诺,你着实不必这般上心。”
“主子!”奕郢有几分震惊,这是要赶他走?
“你与剑三都曾因宁馨儿求到我跟前,往日里我没有注意,这一番到是发现,那宁馨儿对你倒是颇为上心,若是你也有意......”洛辞停顿了一下,不着痕迹之中,声音又低了些:“若是你也有意,就去宁安天下吧,那是个好地方,总不会埋没了你!”
“主子!”这一声,满是悲痛,也不知奕郢心中有几分是悲,有几分是痛。只见他扑通一声就跪在洛辞身侧,张开嘴想要辩解,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洛辞就又将他打断,“你与剑三同求,我倒不好厚此薄彼,毕竟是你们的私事,你且去叫了剑三,一同去了吧!”
“属下不走!”
“莫要意气用事,宁书生已经和我谈过了,若是想要宁馨儿,势必不能牵扯进来,虽没有问过宰相府,但想来也是这个意思。”洛辞看了看奕郢,眼中尽是认真:“你同我一样,情绪不喜外露,但我瞧着你待那宁馨儿也有几分不同,莫要错过才是。”
书歌领命而来的时候,就看奕郢又直直的跪在门外,脸上尽是恸意,也不知究竟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