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乙括根本没有听明白耶律大石话中含义,又不能驳了主帅将令,还是嘟嘟囔囔,不肯离去。
正说话间,一名远拦子由帐外进来,向耶律大石禀报道:“报林牙:昨夜萧都统带人烧了宋军中军大营。现正分东西两路围打宋军大营。”
萧乙括这一旁听到烧了宋军粮草,十分高兴,正要上前请战,随着一声“报”,又有一名远拦子应声进来,跪倒说道:“报林牙:河对岸宋军营中旗帜未变,我等却在宋营西处河岸发现无数宋军正沿河西行。”
“营中旗帜未少,却另有兵马沿河而去,这分明是宋军金蝉脱壳啊。”耶律大石听远拦子报完,多日来沉稳不变的脸上也终于露出喜色,沉寂多日后,聚将鼓终于响起。
大帐中,耶律大石一身盔甲,昂立座后,先巡视一遍众人,见众人都是摩拳擦掌,这才向帐中众将道:“众将听令:萧都尔领五百人驻守本营,旗号不变,一如往常;萧乙括带三千骑军,沿河西进,务要赶在宋军前,夺下宋军渡河口,守住渡口;其余人等,随我掩杀宋军!”
帐中各将齐齐抱拳,轰然接令,一扫连日来沉闷之气。
和诜这位正自我感觉良好的老帅哥,在决定了还是穿保命要紧的盔甲后,就一直面带春风。这并不是因为能说动种师道这个军中重量级人物而沾沾自喜,在他看来,“以文御武”这是艺祖定下的规矩,这些军汉只能供驱使,而不可共朝堂。立下军功,自有良田美妾、恩荫富贵赏赐,良田美宅,随你怎么拥有。可是国家政事,就不须你一个莽汉来多舌了。
和诜现在心里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辽贼果然式微,北有金国大军压境,南面这里自然兵力空虚,自己这里只要挥师过河北上,便可直驱燕京。忧的是,自己已经是急不可待了,据探子所报,那西路军中军已赶到涿州城下了,眼看这天大功劳便要落入到西路军手中了。而他这里还未过河,这如何不让他心急如焚?
幸喜这种师道还算识相,行军布置上没有敷衍推脱,省却他费心劳神,若能直取燕京,也可分给他一番功劳。如今西路军已然深入辽国内地,他东路军自可从西路军过河处渡河,然后沿着西路军行军路途,一路北上,若有敌情,自有前面的西路军在前面挡着,如若没有敌情,也不如他这心无旁骛、一路行军的东路军行军速度,到时自然是西路军栽树,他东路军乘凉。至于耶律大石,大概现在尚在河北岸谨守吧?“呵呵。”和诜差不多已经笑出声了。他也是十年寒窗苦读,才得个知雄州的差遣,已然有五年未曾升迁了,想不到他和诜也会有宰执国政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