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却是胸有成竹,这高凤如果怀疑他们,早就将他们抓了起来,十个脑袋也都砍掉了。现在只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自然是尚有最后一丝疑惧。
对于一个不会水的人来说,当水漫到他脖子的时候,他就真的慌了,到时候,不由他不信。
高凤倒没有贾和尚、周南二人想的如此多疑,只是见高昌向他使眼色,他才先命人将明赞大师安排下去歇息。等明赞大师二人走后,他问道:“我看这明赞大师佛理精熟,又有法惠主持荐书,应当不会有假吧?”
高昌疑虑说道:“家主,想那法惠和尚,出名的古板、固执,怎么会因为这云游和尚一番话就变了主意?写荐举信,还不是自己写,只让弟子代笔,信尾虽有法惠印鉴,可这印鉴是死的,谁拿到手盖在纸上,不都算在法惠头上?”
那心腹将心中疑惑之处一一向高凤道出,高凤经此一说,也是心中忧惧,一城三十万百姓,他倒不放在心上,可他一家三百口的性命可是实实在在的,若是托人有误,岂不是自寻死路?恐怕南朝军队还没打过来,那耶律淳早就派人将他全家上下都杀了。
高凤问道:“可是这南朝高僧,确实是最适合去南朝军中做个中人,而且我与法惠谈话,又是在密室当中,没有第三人知道此事,又有法惠荐书,不应该有假,错过了实在可惜啊。”
高昌道:“这好办。小人现在就派人去净觉寺,当面去问一下主持,待弄清楚了,再向南朝高僧托付此事。”
高凤点点头,说道:“你现在就去办,以防走了风声。”高昌也不耽搁,找了一个可靠手下,即刻骑马出发,前去净觉寺中,面见法惠主持,当面印证此事。
那名手下受了高凤嘱咐,骑马前去净觉寺,远远已经望见净觉寺山门,只见寺门紧闭,那名手下来到寺门外面,下得马来,上前敲门叫人,里面不一会儿出来一名小沙弥,高凤手下便陈说奉高凤高大人之命,要面见法惠主持。
旁边一个流民模样的汉子在墙角处躺着,大声叫道:“寺里主持闭关了,这位官人是见不到了。”小沙弥也合十答道:“鄙寺主持已经闭关,只可修满出关,不能打扰。”
这名手下只是不走,又惊动寺中他人,出来后也是如此说法,高凤心腹手下无奈,只得上了马,回来回复高凤和高昌,将法惠闭关之事说了。
高凤打发手下出去了,对高昌说道:“法惠主持信中也说道要闭关修行,此番虽然没有见到法惠主持,却也印证了此信是法惠书信无疑,法惠乃得道高僧,断不会行此妄语。”
那心腹也实在想不出有何不妥,便对高凤说道:“既然这净空和尚确是法惠荐举之人,莫若明日便与这和尚相商,请这和尚前去南朝军中吧。家主也好早日了却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