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药师也不隐瞒,直言说道:“郭某即将周将军请入府中,自然有效仿之意。怎奈没有引荐之人,只怕一来二去,被人发现,惹出祸事。”郭药师探询问道:“不知周将军可认识南朝之人?去那易州受降的将官又是哪个?周将军可否代为引见?”
郭药师倒是直来直去,对自己想要投靠大宋的想法毫不避讳。
周南先不回答,只是问道:“郭将军乃一代豪杰,大丈夫处世更应该审时度势,眼看这燕京是不行了,自当择木而栖——只是不知道郭将军手中握有多少人马?郭将军当知,手里握着多大价码,才能换来多大金印。且正值用兵之际,可以给郭将军留一半人马镇守易州,其余要随同大军北上征战。”
郭药师见谈的入巷,忙说道:“郭某乃是涿州留守,常胜军共有精兵一万,其中骑兵三千,都归某统管,某直管精兵四千,骑兵一千。既投了天兵,郭某自会听从上使调遣,绝无二话。不知周将军可肯引见?”郭药师倒不在乎被分走一半兵马,在这乱世里,只要有地盘有钱粮,还愁没有人马?他们常胜军最初两万八千人,还不都是朝廷招收的吃不上饭的穷哈哈吗?
“郭将军一心向汉,我自然愿为郭将军引荐。”说着周南让郭药师伸出手掌,又从怀里掏处一件东西来,在郭药师手掌心轻轻盖了一下,郭药师缩回手一看,不禁大喜,连忙站起来与周南重新见礼,说道:“在下不识金珠,适才多有得罪,请上使赎罪。至于上使城外属下,在下刚才已经派人接入在下府中好生招待了,请上使放心。”
原来郭药师刚才在大堂上厅周南说话和眼神,已经猜出七八分来,这个前来借粮的周南必定是南朝的人,所以他才装作气怒,拽了一下近卫亲兵,嘴里喊着要把周南拉出去砍了,其实是暗示手下,让他将周南秘密接回。又故意装狠说要骗周南的人进城,看样子像要骗进来全部杀掉,其实也是派自己的手下将周南的一都士兵接入府中款待。
在弄清楚前,他宁可费些酒食也绝不会得罪这些人。
至于甄五臣、张令徽、刘舜臣,他更想趁着这个时候将常胜军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虽说是常胜军统领,可是自己的直接统领的常胜军也只是比甄五臣三个人多一点儿,那张令徽和刘舜臣好的伙穿一条裤子,连去醉花楼都是找一个姑娘,平时与他貌合神离,全仗着甄五臣对他死心塌地,两个人的实力加起来稍稍强过张令徽、刘舜臣二人,这才相安无事。可是他不能,也不愿意总是依靠别人,他要的是大丈夫说一不二,要的是一呼百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事还要跟他们三个粗汉商量。
现在机会来了,郭药师一看到手掌心里那枚鲜红的大宋印信,“环庆军统制杨可世”几个字赫然在目,杨可世他自然知道,那可是以三千精骑与萧干手下一万余人三次恶战,最后还能脱身跑掉的猛将啊,据说在易州一个山寨里面藏身,能潜入易州说服高凤、王悰,当非偶然。
而郭药师更看重的是,这杨可世乃是南朝这次十万大军的宣帅童贯最得意的手下大将。
通过这一层层过去,将来能与童贯搭上线也说不定。哈哈,自己看来是运来势转了,在大辽有萧干推举自己,自己才能被封金吾大将军、涿州留守;现在又能与大宋宣帅童贯搭上,将来必能跻身大宋朝堂之上了!
转念间,郭药师就想好了对策,既能给南人送一份大礼,还能让自己一人在南人那里领封受赏,更能剔除与自己貌合神离、不停自己号令的张令徽、刘舜臣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