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人不会白白给我们一块大饼吃,他难道就没个要求?”刘舜臣首先问道。
郭药师不慌不忙答道:“这南人只是要城,再将城中兵马剖分一半给他。”
话音一落,下面众将尽皆哗然,议论纷纷,“南人岂可如此跋扈?给他城就是,却还要夺人马?”、“就是!把兵拉走,再回头将我等赶尽杀绝,岂不都是他的?!”
众人愤愤不平,说个不停,郭药师听众人说来说去都只是不愿把人马分出去一半,提高声音说道:“诸位,且先听完兵马剖分之法,南人意在恢复燕云旧地,岂是在乎涿州这弹丸之地?”说完向众人使了一个眼色。张令徽等人一看,知道郭药师必有计较,都安静了下来,旁边站出来一个军士,正是昨夜向周南念各彪人马数目的那个人。
那军士掀开捧着的册子,开始按照各彪军马的顺序,将各彪营划拨出去的各营指挥使名单分别念了出来:
“前军营,彪官郭将军,统领营指挥使十人,划拨出五营兵马,计有韩文昌、白立武、董小山、董小川五位副指挥使所在的五营步军、李明理副指挥使所在的马军营划归南朝上使,该营指挥使均退回前军营;”
“后军营,彪官甄五臣,统领营指挥使五人,划拨出两营半兵马,计有刘在文、李贵两位副指挥使所在两营划归南朝上使,该营指挥使退回后军营;郑梦得副指挥使和其下辖两都马军划归南朝上使;”
”左军营,彪官张令徽,统领营指挥使五人,划拨出两营半兵马,计有……”
……
随着各彪营划拨出去的各营指挥使名单念出,下面在座的各个将官都不再议论,他们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刚才念的各营划拨出去的兵马,都是到涿州以后新招来的流民和当地吃不上饭的穷人,一个个饿的骨瘦如柴,没有打过仗,只是简单操练了一番,连衣服都凑不完整,拿的兵器也都是别人不要的旧兵刃,就是分出去的那两营半的马军,也只能够勉强一人一匹马,整个儿就是叫花子军。哪里能比得上他们留下来的人马,留下来的人马可都是常胜军的前身——怨军老底子。那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个个身经百战,能冲能打,就是遇到金人也敢拼一拼。
郭药师这样的安排,算是暂时把各彪官的气怒压了下去,也罢,这一节算是翻过去不算了,反正自己手下撇去了一半老弱残兵,郭药师也一样撇去了一半兵马。大家算是扯平。若是用撇去的残兵换来日后富贵,也说的过。只是且看下一步封赏时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