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里衍走过去,见高芸仍是一个人发呆,没有发现自己过来,便笑着说道:“妹妹,将信送于他,可是现在反悔了?”
高芸听到余里衍说话,忙辩解道:“我哪里反悔了?再说了,大郎和大哥他们也不知现在如何了,这么久也没有送信回来,大郎哪里顾得上……去看灯?”
余里衍伸出葱嫩细手,在高芸额头点了一下,说道:“还说不反悔,如今也不知书信送到了没有,便自己开始想着大郎会不会去了。你若是不愿意,我这就派人将信追回来。”
高芸忙道:“使不得。去便去吧,大郎便是去了,左右也是去看灯。一个是大辽驸马,一个是南朝帝姬,又能如何?”
“傻丫头,”余里衍坐下来,对高芸说道:“越向高处,这儿女私情便越是不能自己做主。皆因这人到了高处,便不是他一个人了。别看大郎是驸马,那位是南朝帝姬,若是利之所至,也定能通婚;若是只凭私情,却是难了,更不用说大郎只是驸马了。”
高芸羞道:“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平常。只是那南朝帝姬为何独邀大郎前去?为何不是南朝太子相邀?我只是不喜大郎去见这种水性女子。”
“大郎不是喜新厌旧之人,再说了,大郎不是答应我们了吗,若是再要纳娶,便要由我们做主。”余里衍狡黠地说道。
“姐姐原来早就防着了,却还来笑我。”高芸娇笑着说道。
余里衍叹道:“话说这南朝为了帝姬,也是肯下本钱,连借口都让人无法推辞。今天上元节,舅父可是午后就差人送信来,说要我们今晚去他那里吃饭,还要陪同他去上街观灯。他倒是逍遥自在,也不想着大郎那里如何了。”
“义父岁数大了,喜欢热闹,喜欢儿女陪伴在身前,加上今天是上元佳节,更是如此。”高芸善解人意地说道。
余里衍虽然比高芸只大了一岁,可是这些世事心机,可比高芸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她自然明白,舅父将高芸认作义女,可不是只为给他自己解闷。周南重情重义,断不会抛弃高芸的。舅父如此,更是想着让高芸和自己日后和睦相处。
余里衍和高芸收拾停当,便乘车去了萧老六住的马步军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司大门外也同街上的店铺、宅院一样,也挂了好些个灯笼,更是将门外大街上也挂了好些个彩灯,亮如白昼。
“你们一定怪我不管周小子和高小子他们,只管自己享福,哈哈哈!”余里衍、高芸刚进入内宅门,便听到内宅堂前萧老六爽朗的说话声和笑声。
余里衍和高芸忙上前,给萧老六施礼,这才说道:“甥女还真的这样想了,倒是舅父这义女,体谅舅父喜欢热闹。”
“那是自然,还是女儿最贴心。”萧老六一脸的笑意,说道:“可是舅父也不是老糊涂了,今天午后高小子给我传信回来,说他们已经破了三万平州军困城之围,现在周小子坐镇遵化,高小子已然率兵追击逃跑的残军了。如此可喜可贺之事,我自然要将你们叫来,好让你们也高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