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南看向自己,余里衍笑着说道:“妾身这几天正与虞敏等人在编写召录工匠和科举的事。只是在山寨时虽然听大郎说到过,可仍有疏漏之处。还是大郎思虑详尽,天下工匠甚多,只是有极巧者,也有粗陋者,极巧者研做,粗陋者照模制作。如孔圣人所说因材施教,我们召录工匠自然也应该因材分工。依妾身看,这将作监法令也可施行。”
周南见余里衍连着同意了这两则法令,笑着说道:“公主也不要一力称赞,其中还多有未尽之处,比如说召录的工匠如何发给工钱?若是有新研做的物事,该当如何奖赏?”
“这些微末小事,自然不须大郎费心。”余里衍说道,“研做者除每月例银外,凡有新品者,例银加一等,另据起新品机巧、样式等,赏赐铜钱百贯、千贯不等;依样制作者,计其每日所制数目,按数给其工钱——大郎,你这些已经定的很清楚了,所欠缺的便是按市价去算其例银、工钱。这些自然有人去算,到时补充进来就是。”
周南见余里衍不只是嘴上随便说说,而是在心里已经弄透了自己编写的这两则法令的内容,大为放心。
余里衍又赞叹道:“大郎,你可知,仅这一段工钱计算的法子,恐怕不久后,便要在燕京城百工之中推行了。”
高芸在一旁听余里衍夸赞周南,问道:“大郎的这什么法子,果真这般厉害么?”
余里衍在檀州时,城内除农耕之事,也有各行工匠,自然知道其中利弊,说道:“不只如此,只怕这些百工行当,要比以前兴盛起来了。以前这些工匠们只得饱腹,今后凡多劳作者,其工钱也多,人人都要抢着多做了。当然要比以前兴盛了。”
周南见余里衍竟然从中能看出激发工匠干劲儿的事,不禁对余里衍刮目相看,说道:“公主深悉其中道理,倒是我班门弄斧了。”
余里衍正色说道:“妾身虽知道其中之事,却想不出办法。还请大郎一并说说,科举要做哪些安排?”
周南也不推辞,说道:“只有一点,须得明确:考试不能只靠诗词经赋,还要考律法刑讼、会计筹算。将来各地用人做事,才能不致有误。”
“妾身记下了。”余里衍又问道:“不知大郎要在城中住多久?”
周南答道:“今日晚间去拜见了舅父,明日我便带芸儿去无忧寨,还有事要她去做,然后我便南下去南朝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