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金看了一眼周福,没有多问,便按照周南说的,关闭了炉子上面的铁罩。“飞车飞的越高,上面便会越冷。”周南解释说道。
“何不让他坐到炉子旁边,好暖和些?”赵福金忙向周南说道。
“不必了。倒是要找个大夫,取出里面的箭簇才行。”周南见周福连说话都没力气说了,担心地说道。
“是殿前司的马军!我爹爹追来了!”赵福金忽然说道。
周南转头望去,只见南面不远处,有一大队骑军顺路追了过来。这些骑军虽然不够自己的万胜军矫健,可也是盔甲明亮,旌旗蔽日,居中一队人更是旗帜特别,杏黄色的大旗被风吹的胡乱刮着。周南的神车速度并不快,李飞兴等人又不全是骑军,很快便给后面的追兵追上了。
李飞兴等人也发现了后面的追兵,抬头看看上面,只见周南示意他们停下,并将一根绳索丢了下来,一个侍卫连忙抓住,这样一来,周南就不必总是在上面踩动扇页保持原地不动了。
飞车的高度已经降到了十多丈高,只见这些追来的骑军在距离周南的侍卫两百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赵佶身披锗红色披风,里面套一身细鳞软甲,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排众而出,身边跟着几个没有穿铠甲的护卫,其中两个手中还拿着盾牌。
“番臣周南何在?圣上在此,还不见驾?!”其中一个侍卫高声叫道。
周南在柳筐里叫道:“周某在此。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望陛下恕罪。”
“什么甲胄在身?!就只会骗人作怪!”赵福金在一旁嘀咕着说道。
“呵呵,唱戏、说书的不都是这样说吗?”周南虽然见自己这一干人被大军围住,也毫无惧色,仍是笑嘻嘻地说道,与方才担心周福时又是另一种神情。
“大胆!你擅闯宫禁,杀死宫人,胁迫帝姬,作乱京城!俱都是十恶不赦之罪,还不快下……下来就擒。”赵佶旁边一各四旬左右的男子高声叫道,大概是做将军习惯了,开口便要说出“下马就擒”的话,一想到周南并没有在马上,才改口说“下来就擒”。
“这人是殿前司步军都虞侯何灌,是爹爹信赖之人,此人向来不与朝中大臣往来,也不结交皇亲。”赵福金在一旁向周南解说道。
“陛下,我是被人陷害,还望陛下明察!今日进宫乃是有内侍传召,让我到绛霄楼面圣,我才入宫。我也没有杀死宫人,胁迫帝姬也是被逼无奈,不忍看我手下众人屈死在汴京城中!”周南向赵佶高声说道。
“你休要巧言令色,你在宫外僻静处杀死宫人黄小四,取了他的腰牌,又用伪造的官家手敕,骗过侍卫,进入宫中。事实俱在,还敢狡辩?!”说话的正是跟随赵佶赶来的郓王赵楷,他掌管的皇城司职责之一就是护卫皇宫,当然要跟着赶来了。
“周南,朕带你不薄,可是自你入京,京城之中便无宁日!今日断容你不得!将这些番人乱箭杀死!”赵佶忍不住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