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强辩道:“新辽国立国,我朝自然知晓。只是燕京乃弹丸之地,称国又有何妨?况且番人公主、驸马只是自称王后、王上,可见其中自有尊崇我朝之意。”
“万胜军野心甚大,招兵买马不必说了,只看那飞车、炸箭,岂是贵国大军所能抵挡的?在下告退。”勃鲁恩见王黼为新辽国和万胜军辩解,便立即识趣地拜辞退出来,由人带回驿馆去了。
“王卿家,蔡卿家,这新辽国近日可有何举动?”赵佶终是不放心,待勃鲁恩走后,向王黼和蔡攸问道。
“回圣上,这金使说得倒是实情,听闻万胜军竟然只凭一万人马,便击退了金人无敌将军娄室的两万大军,不可不防啊!”王黼见赵佶担心,便故意说道。
“圣上,臣倒是听说,新辽国颁下新政,鼓励农耕,借牛马农具给农人,开荒耕田。武清一带,竟然也学我朝,在界河边上大开水田,蓄水种稻。如此种种,可见是慕我教化,顺我之制。实乃圣上洪福齐天,泽被藩国啊!”蔡攸见王黼夸大,忙站出来纠正说道。
“哦?竟有此事?”赵佶闻听,喜滋滋地问道。
“正是!”
“那周南还率人乘军船巡游界河,必定心怀叵测!”王黼当即说道,“圣上,臣下的经抚房今日传来信报,臣下还未来得及向圣上禀报。”
“想必只是巡查边关,再说,新辽国若有不轨之心,何必自掘道路,在界河以北开田蓄水种稻呢?”蔡攸马上反驳说道。
这样一说,王黼登时无话可说了。大宋从太宗朝开始,为了在雄县、沧州等边境抵御辽兵,便借助地势,开田蓄水,种植水稻。一块块的水田,就成了辽军骑兵的泥淖,再加上边境线上密密麻麻的树林,边寨,合起来就变成了阻止辽军进攻的有利地形。
如果说新辽国鼓励边界线内的百姓开田种水稻,这样的事实,比任何解释都更能让人相信:新辽国绝不会出兵攻打大宋!
“蔡卿家之言甚是有理。此事不须再论!”赵佶最后说道,“河东路安抚使张孝纯上札子来,说今日应州、蔚州一带金军调动频繁,众位卿家可知金人何意?”
“圣上不须担心。”王黼刚才在赵佶面前败给了蔡攸,忙站出来说道:“金人在云中一带驻军,其意就是为捉拿辽人皇帝耶律延禧。金人在应州、蔚州调动兵马,想必是辽人皇帝在那里出现了。耶律延禧一日未曾拿住,辽国便一日未灭,燕京也只能称作新辽国。再说,金国老皇帝刚刚驾崩,哪里有国孝之日大起干戈的?!”
“既是如此,着张孝纯多加留意金军动向即可。散朝!”赵佶终是放下心来,回后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