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盒,坐在了凤浅身边。
“阿彻,怎么了?”凤浅看着他打开了那木盒,盒中静静躺着一枚簪子,看着十分眼熟。
八宝翡翠攒珠钗,这不是当初从蓝月茹那收上来的吗?
凤浅不禁疑惑:“怎么今日突然将这簪子拿出来了?是要一并带去帝都,献给星帝吗?”
轩辕彻却并不回答,只是将簪子拿起,稳稳地插在凤浅鬓中。
“母后戴上真好看!”小太子立刻嘴甜地夸赞道。
“你个小机灵鬼,就会说好听的哄母后开心!”凤浅笑道。
“确实好看!”轩辕彻眼含柔情地看着凤浅,语气复杂,像是释然又像是怀念。
被人这样饱含深情地盯着,凤浅也有些害羞,她起身走到铜镜边,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上次就想问你了,你是怎么知道这簪子来历的?”
轩辕彻没料到她会这样问,顿了顿才回道:“我少年时在帝都曾听人说起过。”
“哦,”凤浅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异常,只是接着说道:“这时毕竟是星帝祖母之物,我带着会不会不合适?”
轩辕彻走到她身边,看着镜中的凤浅,柔声说道:“你就是这世上最适合带这簪子的人。”
南燕王宫。
司空君烨正在批示着大臣们呈上来的奏章,翻看一阵便拿起一旁的朱笔在末尾写上批示。
这事情,在他登上王位之前,还是东宫太子的时候也常常做。
大臣们的奏章交到南燕王案前的时候,总要先送到太子的案头。由他先拟出解决办法,再呈给王上过目。
他的父王常常是只是扫上一眼,就依照着太子的批示交代下面的官员去办了,反正太子交上来的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不是吗?
他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将南燕朝堂握在掌中,等着有一天南燕王那贪婪地欲望将他自己带进地狱。
现在,他等到了那一天。
他成功登上了王位,就在他们的父亲死掉的第一天,大臣们跪在大殿外请命,请司空君烨速速继任。
而他的弟弟,司空圣杰自从父王驾崩之后就将自己关在寝殿中,不曾出来一步,就连他的登基仪式都没有出现。
父王在弥留之际,三弟来到榻前,他态度强硬地要求屏退所有人,跟父王单独“谈谈”。御医们面面相觑,还是司空君烨这个太子大手一挥允了,带着人退出了寝殿。
“太子殿下,三王子殿下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老臣实在担心王上的身体……”御医有些为难道。
司空君烨冷笑一声:“担心王上的身体?怎么,你现在进去,就能将父王治好吗?”
司空君烨带着御医在殿外候着,他早已看出父王不过是回天返照,强撑着精神而已。
“三弟是在榻前侍疾,父子天伦,人之常情而已。御医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