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谁抵得了应兄这一张巧嘴。”季洛宇笑着拍拍客人的肩,“凤娘,这是应无笑应兄,他可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呢!”“应无笑卖弄,大家不要笑话我才好。”应无笑说完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彷佛有一种奇妙的魅力,萧凤娘便是为这个笑容沉沦至今。
如果不是为了让应无笑留在洛阳,恐怕萧凤娘不会轻易答应季洛宇的婚期。季洛宇以为他的深情终于打动了少女高傲的心,他爱她,就像一种宿命,一种难以解释的神秘力量让他觉得,娶她就像生老病死一样不可改变。
即使日后他终于知道,打动萧凤娘的不是他的深情,而是应无笑那恼人的笑容时,他也不曾怨恨和后悔,这就是流觞馆主。
金玉桥修了整整两年,桥的尽头是曲水阁,连接金桥玉桥的是一座亭台精致的小岛。二十年前,金桥不在水底,岛上也无毒蛇,那里实在是一个天堂般的地方。
那个夏日的傍晚里,三个年轻人照常在流觞馆中欢饮。“不出三日,便能完工了,到时候,我便要向两位讨一杯喜酒了。”应无笑放下覆窗的疏帘,向他们微笑道。
季洛宇连连称谢,萧凤娘却低着头玩着自己的衣角,半分高兴劲儿也没有。“馆主,前面有人找您,只怕是,那件事情。”来者讳莫如深,季洛宇点点头,已经会意,“只怕是风云盟的事情,我去去就回,应兄稍坐。”他就是这样一个大家都需要的人。
待季洛宇离开房间,萧凤娘抬眼去瞧坐在她对面的应无笑,惊讶地发现,应无笑向来玩世不恭的表情竟然有一丝深重的忧虑,但当他接触她的目光的时候,又露出他叫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凤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说便是。”应无笑沉思良久,才终于向她开口,“我想要借三万两银子,一匹快马。”“你要走吗?”萧凤娘的心沉下去。“不是,是我一个朋友,他有些急事。”应无笑连连摆手,像是要隐瞒什么。但他皱着眉,听着外面越发急促的人声,知道自己只能孤注一掷了。
而应无笑不知道,萧凤娘也觉得,这只怕也是自己的最后机会,“今夜子时,城郊白马寺,我会带去你要的东西。”
那个夜里,乌云密布,大雨将至。萧凤娘动用了巧手金庄所有银钱,父亲萧瑜是一个对钱看得很要紧的人,她用尽所有办法,也只找到两万两银子。还收拾了自己的细软,换下了俏丽的长裙。
她要跟着应无笑离开,什么季洛宇,什么金玉桥,在她眼里都比不上应无笑的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