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钱给了应无笑吗?”良久,季洛宇才开口问道,谁也听不出这言辞中you。萧凤娘忽的从床上坐起来,喘着气,“你想说什么,我用的都是自己的钱。”季洛宇看出她神色大变,心下了然,“伯父,是这样,先前应兄为金玉桥垫付了一些钱,或许他有急用,凤娘便取来还他了。这桥既然是我为凤娘修的,自然该我出钱。”
“原来是这样!”萧瑜的皱纹终于稍微舒了些,“洛宇你看你说的,咱们一家人,钱是谁出都一样,只是这是你的聘礼,现在金庄用钱又紧,我真的不是催你啊。”“洛宇明白,我这就叫管家去义兴钱庄提三万两银子给您送去。”季洛宇还是如旧的,万事都能搞定的语气。
“可是,前些日子听程管家说为了修金玉桥义兴钱庄的钱都提的差不多了...”在一旁侍奉的荚蒾默默低语道。季洛宇看了她一眼,好像在恳请她不要多言,幸而萧瑜没有听到,高高兴兴地嘱咐女儿就在流觞馆养病,三朝回门再回去不迟。
“我从金庄只拿了两万两,季洛宇,你真是个笨蛋。”待父亲离开,萧凤娘幽幽叹道。“季洛宇是个笨蛋这件事情,凤娘莫非今天在知道?”流觞馆主还是那样亲厚地笑着,他知道义行钱庄已经没有足够的存款了,但他相信凭季洛宇的名字,还能赊得出这三万两。
萧凤娘真心希望自己能爱上他,可是她不能,爱情选择了她,她也别无选择,“我会把钱还给你,十年二十年,我一直做金钗,我的手艺向来还值几个钱。”“你把伤养好再说吧。”季洛宇如料苦苦一笑。
和风云盟的混战又打了三年,萧凤娘如约嫁给季洛宇为妻,但在她的心里,一刻也不曾觉得自己是他的妻子,哪怕她从来没有得到应无笑的半点消息。倒是初长大的荚蒾,实在感动于季洛宇的深情,自请嫁给他为妾。
萧凤娘觉得也好,便亲自去挑首饰为丈夫纳妾准备一份贺礼。“你看这红玛瑙配你正好,我再给你选一个花钿来搭。”“小姐不必这么麻烦,能嫁给相公为妾,荚蒾实在别无所求。”荚蒾这一日真是高兴极了。
“夫人你看,这个花钿配小姐可好,这是新进的货,手艺还行吧?”掌柜递给一个花钿,样式是玉兰花的样子,很是别致。“这倒像是小姐的手艺呢!”荚蒾捧在手里,对萧凤娘笑道,谁知萧凤娘脸色大变,一把抓了过去,“这是哪里的来的!”
这只花钿确实是萧凤娘的手艺,三年前她亲手交给应无笑的。掌柜说,是一个面生的公子昨天卖来的,正当时,掌柜便指着门外,“噫,不就是那位公子吗?”萧凤娘没有多说话,便冲了出去。剩了荚蒾一人愣在原地,萧凤娘半晌没有回来。荚迷只好回去流觞馆找季洛宇,她不知道,这会是她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应无笑吗?三年了,他回来洛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