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许温良终于能将心里话说出来了,他只是惨淡的笑了笑:“母后,我也想,我与哥哥手足同心,从小就在一起,若论关系,我们自然是好的,可他却这么对我。”
太后娘娘含泪:“他这么做,也是因为他是皇上,他也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
“那如今,我也是皇上了,也会有许多不得意的苦衷。”
听到许温良暗暗发狠的话,太后娘娘心里有些害怕:“良儿,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许温良笑了笑:“母后,我会把他如何对我,我就会还回去,这是他应得的,兄弟之间,手足相残,我也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而已。”
“谁叫你非要帮着那个许之年,你哥哥是不得已……”
这话许温良都听腻了,什么叫不得已,他本身就无兵无权,又能对自己这个哥哥造成什么威胁呢?
一切不过是说辞而已。
他不想在听这套说辞,难道关了他三年,他三年里,每日都是带着枷锁入睡,妻儿更是早已不在。
许温良的王后,是他亲自挑选的,远远不是一句一日夫妻百日恩可以形容的。
当得知王后离去,许温良心如刀割。
而后又是王府上下,几百人都没了命,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从那以后,许温良就与许许温言之间隔着一条永远不可能逾越的鸿沟。
“可他是皇帝,如今不是了,你让他怎么办?”
太后娘娘终究不能两全,得了这个儿子,又失去了那个儿子。
一时间,心如刀绞。
但却又无可奈何。
“母后,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
许温良拉住太后娘娘的手。
但这句话在太后娘娘的眼中,是格外的熟悉。
三年前,许温良被囚禁在宫中,许温言也是如此说辞,但三年里,许温良该受的苦,一点没少受。
仿佛是轮回一般,又成了个圈。
看着许温良的目光,她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
之前许温良尚且能有一命,只是不知道,许温言做出那么伤害弟弟的事情,是否还能活着。
便是趁着这个机会,拉着许温良的手:“良儿,母后如今只有一事相求。”
“母后有事便说。”
仿佛一夜之间,太后娘娘老了十岁,她声音苍老:“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管不了,只求皇上能够饶你哥哥一命啊。”
许温良从没打算让许温言死。
因为死不过是解脱了,他会让许温言生不如死。
让许温言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一点点的偿还回去。
便是笑了笑:“母后放心,我不会让皇兄死的。”
说着打了个哈欠:“儿臣已经很累了,母后回去休息吧。”
太后娘娘很是难过,来的时候急匆匆的,走的时候,是被两个婢女,一左一右搀扶着走出去的。
这一夜,许温良难得睡了个踏实。
三年来,他睡在那冰冷的穿上,这几个月来回奔波,更是在马车上渡过。
身子跟散了架似的。
而睡在皇宫中可是不一样,高堂软枕,金丝软卧,两旁更有婢女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