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幽国
国都城南
一处荒原无边的山林之中,已近深夜,万籁俱寂。漆黑沉闷的天空,没有一丝星光,压抑的让人恐惧。
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这份静谧。
这是荒山野林中,此刻正上演着血腥的一幕。
“噗……”
“啊……”
杜嫣然剑花翻转,手中银白色的三尺长剑已经没入姜漱的丹田。
“嗖……”
一颗血淋淋的金丹连同着血肉被扯出来。
杜嫣然反手将那灵丹攥在手心,“砰”的一声,将那灵丹捏成了粉碎。
根本不顾满手的鲜血,看了眼地上痛苦到蜷缩的少女,眼中涌现一抹近乎癫狂的得意。
杜嫣然抬起脚,踩在她的头上,恨不得将那个头颅踩爆,她那绝美的面容,浅浅一笑,不过冷彻阴毒,她十分享受这种凌驾云霄的快感。
她冷笑“姜漱……别怪我!只有你死了,我才是国都的天才凤女……谁让你,挡了我的路,什么第一凤族的贵女又如何?,什么百年不遇的天才有怎样?你死了!这些都是我的!”
“我不愿你处处压我一头。现在你灵丹已毁,呵呵!你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姜漱,你……还拿什么跟我争?你是何德何能,卿长风他是我钟爱的男子,你居然也敢跟我抢,凭你也配。你跟他订婚又怎样?我就要你看看他是怎么属于我的。”
“好了!我看时间也不早。”
“现在,我可以让你去死了。”
“噗嗤……”
杜嫣然手中的冷剑,直接对准姜漱的心脏刺进去。
姜漱双手紧紧的握住那剑刃,她不甘心,只是刀锋已经割进手掌的血肉之中,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涓涓的鲜血流淌,不过也渐渐开始冷却。
杜嫣然脸色一变,瞬间加大力道,“去死吧!”
随着那柄长剑没入姜漱的心脏,鲜血喷雾一般洒了杜嫣然一脸。
姜漱视线已经越发模糊不清,她看着杜嫣然这侍女的陪同下,缓缓的出了大门。
可是她的意识却越发的模糊……她感觉她要死了…………
姜漱知道自己大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会如此丧心病狂,不仅毁了自己的金丹,断了她修为灵脉,害死她。
她不甘心……
当你一觉醒来,发觉周遭的一切全都变了样。
压迫,奴役,血腥,阶级。这些东西全部镌刻在弱者的灵魂之中。
而你也是万千弱者中的其中一个,多么讽刺的事儿.
手腕脚腕上沉重的铁铐,已经锈迹斑斑的,还且又沉又冰的,即使闭着双眼都能感觉到。就跟这阴暗潮湿的囚牢一般,到处都透露着死气沉沉的味道。
姜漱在草垛子床铺上安静的闭着双眸。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三天了!姜漱已经渐渐的习惯了。
隔着囚牢的缝隙,她所在的位置抬头就能看到那血红的弯月,散发着鲜红的光泽,倾洒着每一个角落。她有些入神了!毕竟她生活的地方,可没有这么新奇的景致。
“簌儿……”
寂静的囚牢之中,姜漱听到有人在喊她。
“我在……”
“漱儿……”
她那清冷的比那鲜红月光还要冷淡几分的目光,落在角落里那个褐发少年脸上,竟然没有半分的感情,“我在……有事?”
褐发少年脸上已经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原本的面容,他孱弱不堪的身体也被鞭挞的已经伤痕累累,半死不活的躺在那,就跟一条永远不能翻身的咸鱼一样,他声音微弱,还带着哭腔,“漱儿……帮我逃出去吧!我……我快受不了了!”
姜漱懒散的靠在墙壁上,目光斜视着那少年,面无表情“你跑不了的!抓到了会被打死,你还没有长教训吗……”
褐发少年忽然狞笑起来,本就只剩皮包肉的脸,变得异常诡异,只是还能听见他咬牙的嘶喊“漱儿……我是你主人,我要你肯自愿替我死……我就会被刑满释放!你在这条狗命都是我买来的,我命令你帮帮我!”
“噗嗤……!”
一声极为不屑的嗤笑格外刺耳,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褐发少年脸上的笑容哑然而止,继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奴隶,紧接面色也阴沉下去,眼中戾气翻涌,咬牙切齿的低吼。
“你笑什么?你敢笑……不过一个魔族的奴隶……本少爷买了你,让你替我死已经是恩赐……你还敢笑……废物垃圾,你还敢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任凭褐发少年怎样的歇斯底里,可惜他只是一个废人,动弹不得了。
或许是潜意识里的畏惧,褐发少年的的杀意让姜漱感觉畏惧,确切的说应该这具身体的畏惧吧。
姜漱很懒散,将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恐惧压下去,语气却是异常阴毒的说到“我活的好好的!凭什么替你死!”
“你……畜生……我是你的主人……我活着你就得死,我命令你替我死……畜生不如的魔族女奴……你竟敢忤逆你的主人!”
姜漱有些无奈,继而嘴角浮现一抹阴毒的冷笑,主人,奴隶,畜生不如。对她来说就是狗屁,这三天她已经受够了一条不能动弹的狗,在耳边狂吠了,用她的话来说很聒噪刺耳。
“哦!那抱歉了!我得让你去死了!”
褐发少年看着逐渐接近自己的姜漱,他发觉眼前这个瘦弱无力的奴隶女孩,有些可怕,特别是那双狭长的凤眼,在阴暗中泛着幽光显得恐怖至极。
褐发少年第一次觉得害怕,怕死,“你……你要干什么……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隶,我养的狗……你要……你别过来……放过我!”
“晚了!”姜漱咧嘴一笑,一只手撑着下巴,神色漠然“骂我的都得死,你也不例外。”
话音刚落,姜漱手中尖锐的石头朝着褐发少年的天灵盖猛的砸下去。
“砰……”
褐发少年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那块儿石头砸晕,鲜血弥漫。
而那敲击的声音也没有停。
“砰!砰!砰!砰!”
姜漱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直到她已经累得拿不起石头,直到褐发少年已面无全非,死的不能再死了。姜漱从褐发少年身上撕下一块布,仔仔细细的擦拭着脸上,手上沾染的血迹。眼中尽是嫌恶,似乎生怕这些污秽的东西沾染了自己。
这具身体也叫姜漱,她的记忆中,全是褐发少年的对她的毒打虐待,还有一些非人的折磨,简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或许真是这具身体的恐惧和恨意,加上姜漱杀伐果断的的本性!此刻将褐发少年的送进了地狱。
反正那褐发少年已经判处死刑,所以说就算他死在这里也没人问津了!姜漱将那具尸体胡乱的用草堆起来,像是垃圾一般的丢在一旁。
擦拭干净残留的血迹以后,姜漱继续懒散的窝在囚牢一角,心大如斯的又睡了过去。
姜漱一向是很懒散,能走的话,她坚决不跑;能躺着,她坚决不坐着;就像现在能杀人她坚决不多废话。
因为她懒的!
上一辈子,她是人人敬畏的黑道之女,杀伐果断阴狠无情,喝最烈的酒,爱是最优秀的男人,执掌万千人的生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等的风光恣意,快活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