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们养蛊,藏蛊的方式其实很单一,除了干净的器皿,最大的藏身处就是自身,可以说他们本人就是蛊,每一根头发每一滴血『液』每一丁点皮屑与汗水,因此银霜挤出来的血虽然只有两三滴小血珠,但散开里,里头却包含着不下七八个蛊卵。
植蛊与虫蛊不一样,植蛊主要是植物化身,比虫蛊更为可怕的在于植蛊是能落地而生的蛊毒,三条大蛇游近来不到一米的距离时,开了眼的唐四爷就看到黑暗里亮起了几抹青翠嫩绿的细光。这些细光看起来就像发丝,柔弱又纤脆,在蠕动的大团红黑相掺而成的腥雾阴秽之气的碾压下根本没有半分反抗能力就被碾碎。这些碎了的绿光如同萤火虫似的不经受力被蟒蛇的身躯游动时带起的细风给吹至半空后粘在了隐藏在阴秽之气中的蛇身鳞片上。
唐四爷一人面对三个嘴张开得有自己三个脑袋大的蛇头并不畏怯,一个闪身避开最先冲上来的蛇,反肘子搭在它脑袋上左手成拳用力往这蛇的七寸处一击,再一连串的飞蹬蛇身躲开身后另一个蛇头,大喝一声一双手就呈抱箍状将这蛇的一边牙给抓住。他也没想着自己突然就力大无穷能将蛇牙给弄下来,只是很阴险的手往下滑,触到蛇牙下的肉时就用力抠抓。
蛇痛得往后一缩,感觉到脚下这条蛇又有拧起了头袭击过来,唐四爷就着它扭缠压来的蛇身往前一窜,迅速窜到了另外一条蛇腹下。
三条蛇交替着绞来,唐四爷一翻身翻上其中一条蛇背,突然发现身下的蛇一僵,接着不容他跳开,蛇就重重往下砸在地上。
唐四爷左躲右闪最后死死扒着一条蛇背上的冰冷的鳞片,在它翻滚了几下后感觉比坐火车还要刺激的从地上翻到洞窟上方,如同『自杀』式的冲向与师兄他们缠斗的三个老者。
伍三思说了句莫看他们的眼睛,对阵起来他们这方的人马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自然是闭眼的闭眼别脸的别脸,并不敢直视对手,尤其洞子还黑。
三个守墓人显然没想到这个少年人会叫破他们身份,三个人躲开一轮攻击分成三个方向,其中两人手脚具着地如同野兽般往何洛他们后头绕,跑动时眼珠子像是泛起了水波,眼瞳急速缩小成一个小点儿,看起来极为骇人,只一眨眼三人的身形就消失在黑暗里。
『毛』珌琫拿着小猞猁砸了个空,喃了句:“要你何用。”说着警惕的瞪大眼珠子转动着四下在黑暗里寻找守墓人的位置。
他们帛派的眼睛能看到气机等东西,聂璇和刘副官等三人却只看到一片黑。
聂璇摒着气,尽量想感知黑暗里的动静,突然肩膀被一阵大力给握住。
聂大小姐一开始可能是个花瓶,可这一路行来,经历了各式惊心动魄的危险,这会儿反应练出来了一些,也晓得反抗,手成爪反手就往后抠抓,结果手腕也被人一把扣住。
“别动。”
何洛的眼里,这个姑娘身上冒出来的一层淡淡的红『色』,他拉着聂璇一用力将人护到怀里,抬腿就往聂璇身后一踢。
“砰”的一声闷响,他挡下了背后偷袭的一个守墓人,守墓人没料到何家的子孙会呷里扒外,没防备下被他踢退了几步后一个后空翻身体就像有粘钩似的倒挂在石洞上方又隐去了身影。
“他们在上方。”何洛喊破守墓人位置,伍三思他们一抬头,就感觉一团大黑影以泰山压顶之姿压下来。
伍三思跟『毛』珌琫齐齐抬腿上踢,刘副官那头则手忙脚『乱』的往后退,一边退刘副官一边喊:“他娘的,我看到他眼睛了——”
话音未落,语调就拐了个弯儿:“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