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理直气壮的样子,实在是让陆湛庭有些头疼。
伯母这执迷不悟的样子,让他有些无从下手。
虽说陆长风有千般不是,可是伯母对他还是不错的。也正是因为感念着这一份恩情,所以很多时候投鼠忌器。
可如今看这情形,伯母是铁了心的维护陆长风了。
陆湛庭垂下眼帘,声音冷漠又讽刺:“既然伯母这么认为,那正好,下周二的股东大会依旧召开,我要大伯亲自声明今后只做个挂名董事,股权让出百分之十。”
可陆长风名下的股份,也不过是占据了百分之二十,陆家独占集团百分之六十,如果他再分出去一半,今后就没什么话语权了!
“你休想!”
话音未落,陆长风便暴跳如雷的冲了过来,指着陆湛庭的鼻子臭骂道:“混账!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公司的股份!枉费你奶奶对你掏心掏肺的好!”
“奶奶对我的确不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司安宁。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演什么亲情,在利益面前,大伯比我还要刻薄冷漠,不是么?话已至此,更何况,这也是我和奶奶商定的结果,股权转让协议书就放在奶奶的卧室。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陆湛庭面无表情的说着,就好像一切已经胜券在握了。
“你胡说!什么股权转让书,我根本不信!没有我签字,你休想把我的股份拿走!混账!”
陆长风气的浑身发抖,要不是沈钰拦着,恐怕已经打起来了。
然而,望着面前这个狰狞愤怒的男人,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在他面前狂吠,陆湛庭依旧是面不改色。
只是,幽幽的冷眸里,不过是一片嘲讽和汹涌的恨意。
索性,他也懒得伪装了。
陆湛庭牵了牵唇,理了理自己微乱的袖口,低头哂笑道:
“哼,之前你做的那些事,你我心里都清楚,当初我父母亲是怎么死的,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我告诉你,这些年你从我父母亲手里夺走的东西,我会通通拿回来!你,也该付出代价!”
闻言,暴.乱的陆长风骤然安静下来,震惊不已的瞪着陆湛庭,心立刻沉入了谷底:
“什么代价?你都知道什么!你胡说八道!”
他惊的上下嘴唇都在哆嗦,望着盛气凌人的陆湛庭,那双凌厉的眸子中,焦黑的看不到底,隐隐有着一种看透一切真相的恨意。
莫非,所有的真相,他已经知道了?
一股透心凉的寒意,从脚底直逼心口,陆长风哆嗦了一下,虚张声势的咆哮道:“陆湛庭!你这个混账!我没有错!也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是么?”
“那就拭目以待吧。”
陆湛庭抬头,目光森冷的掠过他一眼,长身而立于病房的门口,不再争辩。
可这种明晃晃的威胁,加上他说老太太已经签字了股权转让的协议,已经彻底击溃了陆长风的缜密心思。
一向把权利看的比命还重要的陆长风,此时此刻,恨不能把陆湛庭给生吞活剥了!
“小湛!够了!”
沈钰终究是出声打断了他,脸色也是灰败难看。
“眼下你奶奶还没醒,你就开始讨论财产分配的问题!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她气红了眼睛,忍着气道:“这些年,我们都知道你当初意外车祸,造成了心理扭曲,家里人也一直迁就着你。可是,小湛,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戳你大伯的心?里面躺着的,是他的母亲啊!”
“更何况,你一口咬定是你大伯干的,证据呢?即便是警察抓人,总得罪证确凿才能判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