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你们要么征服自己,要么就与征服者站在一起。”
——福基翁
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
从登陆到斐赖再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一个敌人都没见到。
不要说敌人了,连活人都没碰见几个!
没有敌人,没有带路党,没有表情麻木的农夫和牧人,所有的村镇都空无一人。
不过田野中收割留下的秸秆堆都还在,这和斐赖遇到的情况又有所不同。
“真是奇怪!”打发走回报的哨骑,小安提帕特忍不住开口了,“真是太奇怪了!明明他们在斐赖把野草都烧没了,为什么这里又专门给我们留下马料?”
“我不知道。”老将格劳西亚斯说道:“可能是怕我们不往前走吧。”
“你也知道!我也知道!卡山德也知道!皮洛士和色萨利人就盼着我们去拉里萨!那为什么我们还要来?”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卡山德王的命令。”
“你……”小安提帕特看着这老油条火冒三丈,正要继续说,这时前面一队骑兵回来了。
“前面直到翁奇斯塔斯河都没有敌人。”前锋的将领说道。这人叫欧普勒摩斯,是卡山德的近卫骑兵统领。
小安提帕特不敢在他面前胡说八道,只能把话憋回肚子里,恨恨的一挥手:“继续前进!天黑前走到河谷!”
骑兵们翻身上马,长枪兵和轻步兵也从地上站起来,军官们呵斥着民夫和马车继续行军。
这是卡山德西路军的前军部队。
斐赖到拉里萨的地形一马平川,中间没有大的城镇,走直线的话距离不过50公里,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差不多要三天。
但这是士兵加上民夫两万人马一起走大纵队的速度,在有一支兵力接近的敌军在暗处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这么走就是找死。
所以合理的方法是一部分部队轻装前行,在一天内到达接近拉里萨城的翁奇斯达斯河前扎营下寨。而大部队则以稳妥的速度跟在后面,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于第一天结束的时候在距离前军只有半天路程的地方扎营。
而腓力率领的东路军还没有走远,尚在慢吞吞的翻越奥萨山和皮利翁山之间的丘陵地带,三者之间差不多是个锐角三角形。
就像欧普勒摩斯说的那样,一路上都没有遇到敌人,前军安然无恙的在黄昏时到了接近翁奇斯塔斯河的地方。
找了一个相对高一点的地形,将大车围成一圈,军官们指挥一部分民夫开始挖掘壕沟、立起栅栏,但这些木头远远不够立营墙,所以另一部分在士兵带领下带着农夫去附近砍伐木材。
刚刚打发走向后军报平安的信使,结果这时一个哨探回报说看到了敌骑。
“我就知道!”小安提帕特大叫道,“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十几骑出了车阵,哨骑一指,“就在那边,隔着很远看了我们一眼就走了。”
“怎么在东面?”欧普勒摩斯说道,“皮洛士的人什么时候绕到东面去了?”
“你不会看错了吧?”小安提帕特问道。
那哨骑一下为难起来:“也可能我看错了,那人没有穿盔甲,好像是一个牧民,不过他拿着长矛……”
格劳西亚斯说:“那十有八九就是皮洛士的人,不能小心大意。”
这时又远远传来一声惨叫。
“又怎么了?”小安提帕特问道,“哪里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