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战马在临阵的第一时间便翻倒,人也七荤八素的摔在地上,只是此时肾上腺素使他无法完全感受到疼痛。
他站在火墙中环顾一圈,发现周围只有人和马的尸体。
原本趴在战场中间的弩炮射界下、进行伏击的轻步兵们,这时跑了过来,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斯寇帕斯找到一个军士,让他吹响携带的号角,召回追击的骑兵。
这时,在他们远处的战场东侧,一下子亮起一片火光。
那是说不清的火把,被数不清的游骑举着,照亮了更多的密密麻麻已经列好队形的敌骑!
斯寇帕斯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敌人的骑兵比步兵还多!
“轻步兵去摧毁弩炮!骑兵全部增援左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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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山德还是过河了。
斯寇帕斯被素色亚麻纱布缠遍了全身,就像埃及人的木乃伊。
他在昨夜的战斗中落马,当时就已经造成多处骨折,然后又在和马其顿人的搏杀中被长矛击中受了重伤。
昨夜南路军在马其顿人骑兵发起进攻后,一整夜都处于下风,损失不可谓不重。
唯一取得的战果,除了烧毁卡山德的半座大营,就是歼灭了敌人的两千步兵和弩炮营。
在伙伴骑兵的冲击下,左翼重骑兵部队很快就被击溃,然后在黑暗中失去组织,只能以小队进行扰击。
而顶着弩炮打击、匆忙调整队形的二十多个百人队没有保持住战线的完整,很快就在马其顿人的强大冲击下陷入各自为战的状态。
最后连操作七梢炮的轻步兵也顶了上去。
就在一个个小方阵逐渐奔溃时,斯寇帕斯终于带着轻骑兵赶来支援。
在成功完成一次侧翼冲击后,第二轮的战斗就变成了血腥的骑兵对冲……
直到天亮时,小安提帕特失去夜色的掩护,无法再以少击多。
于是双方默契的收兵回营。
而这时斯寇帕斯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俯在马上已经一动不动。
不过此刻他还活着。
他被人用担架抬到营墙边,看着阿奇里斯带兵进行最后的扰袭。
旁边的斯特拉顿观察了半天之后,难得露出点笑脸,只不过藏在大胡子中不太明显:
“看来昨晚的辛苦没有白费,卡山德应该失去了他的大部分辎重,他们的粮食可能不够北上会合了。你就好好休息吧,下面的战斗由阿奇里斯接手。”
斯寇帕斯被包裹在绷带中发不出声,闻言只是长长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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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力不能再等下去了。
自从离开卡斯特奈亚,他和西路军的通讯就完全断绝。
现在他已经一路北上,到达马其顿边境的赫拉克鲁姆附近,这里已是坦佩谷的北侧,西路军的行军距离比他短,这个时候理应已经穿过坦佩谷。
即使西路军半路停下来围攻拉里萨城,也应该抽调精干力量突破封锁来和他保持通讯才对。
这是他十几年来打的最恶心的仗。
他在蜡板上迅速写写画画,然后唤来侍从:
“去给舰队传信。我们要准备拔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