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可以出门。”阿虎回答。
苏辄之没说别的,他看都没有往我和哲别的方向看一眼,转身出门去了。
今天碎玉公子穿了一套男装,他凑到我们身边不知死活地说:“哎哟哟!这大清早的,说别离的话多不喜气。不如秋月公子现在就与我来谈情说爱,也免得日后空受这相思之苦。”
“你又是哪里来得小白脸?!”哲别没有认出碎玉公子,一把将他推远了去。
碎玉公子退后几步才站稳脚,假装生气地说:“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这王府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看哲别真的要生气了,我拉住哲别说:“哲别,你再仔细看看,他就是我们十三王府的头牌碎玉公子。”
“你怎么又说我是什么头牌?!”碎玉公子马上质问我。
我不慌不忙地翻着白眼说:“十三王府里当数我秋月最是人见人爱。碎玉公子嫉妒我夺了他花魁的名份,所以每天都来找我捣『乱』,好讨回他的虚名。”
碎玉公子这次更生气了,“秋月,我倒是不知道你竟也长了一张伶牙俐嘴!莫不是你之前的痴呆傻愣都是你装出来的?”
我躲到哲别身后笑道:“我这叫大智若愚,难道碎玉公子会不知道?”
我和碎玉公子玩闹了好一会儿,心中的郁结总算是消去了大半。
真的要感谢碎玉公子专程跑来帮我排忧解难,逗我开心,让我能够勇敢地送哲别最后一程。
“路上小心。”我踮起脚尖帮哲别戴上斗笠。
哲别把硕大的斗笠压低,英俊的面容瞬间隐藏到一片阴影之中。
哲别『摸』『摸』我的脸蛋说:“之前听你那不经事的管家说,我要用整个波斯才能把你换走。当时我笑他狮子大开口,现在想想,秋月当真值得拿整个波斯来换。”
哲别的情话总是让人听得越陷越深,我拉起他的手,想要最后一次『摸』一『摸』他的体温。
哲别握紧我的手,认真地说:“秋月,我哲别对天发誓。我愿用整个波斯,换你一世自由!”
“啊?”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波斯又不是哲别家的,他要怎么拿波斯来换我?
哲别轻柔地笑了笑说:“小傻瓜,等我。”
哲别终究是出了门,从杂院侧门的小径,和一个老农,两人推着木板车走了。
我站在墙里,听着车轮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小径的另一端。
哲别走了,但我心里并非空的。还有好多好多事等着我去做,只是我现在思绪很『乱』,不知该从何下手。
碎玉公子走过来拉着我说:“前天可是秋月亲口说得,化了妆的人不能哭,一哭脸就画了。”
“我不哭。”我对着碎玉公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我现在要回去读书,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读书了。”
碎玉公子咧嘴一笑说:“我听说昨天秋月惹恼了苏公子,受了责罚。你也不要气恼,苏公子自己不会做先生,反倒是把罪过全都推到学生头上。被苏公子教过的学生,就没有哪个成器的。”
我赶紧用力拉一把碎玉公子,让他不要再继续说了。苏辄之就站在我们旁边,碎玉就算要说这种话,也不该当着苏辄之的面说。
可是碎玉公子根本不理会我的暗示,反倒是拉着我一边往回走一边兴致勃勃地说:“这《论语》我也读过。你且听我给你讲两天书,看看我的讲得是不是比苏公子讲得好。”
我小心翼翼地往苏辄之的方向看了一眼,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之前就与碎玉公子商量好的。我舒了口气,跟着碎玉公子一起往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