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辄之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好像有些敌意。
我小心观察着苏辄之说:“我说完了。”
苏辄之冷言问道:“苏家使用密语的方法,王爷是从何得知?”
不会吧!怎么又撞枪口上了?我当然是在历史课上学的。这么低劣的密文,苏辄之怎么还把它当作多高明的黑科技对待?
我战战兢兢地说:“我是学机关术的嘛,关于很多机关密码的设计大多学过一些。大安银票上的那些密语,太容易被破解了,所以我的家乡早就不用那种密文了。我不是针对某一家钱庄说得,其实大多数钱庄都是这么设定密语的。”
苏辄之收回他敌视的眼神,有些惭愧地说:“苏顾失态,望王爷勿怪。”
我憨笑着说:“啊哈哈!没事没事,要是我设置的密码被人破译了,我也会很生气的。”
苏辄之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沉住气说:“苏顾受教了,多谢王爷指点。”
我用手托住下巴,撑在桌子上认真看着苏辄之。“真怀念几个月以前,辄之自称是辄之的日子。现在辄之每天拒人千里,不留一丝机会让我亲近辄之。”
苏辄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此时不过是仲春时节,夜里温度并不高,可是苏辄之竟然能紧张到出汗。
我真心实意表明衷心道:“老师总是向我讨要责罚,我怎么敢做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我不过是空有一个王爷的头衔罢了,这点自知我还是有的。老师不必为难,只要这房门一关,我便是秋月,是老师的学生。房门一开,我便是赵戎,是个只顾美『色』不辨是非,无论发生什么都会袒护辄之的小王爷。”
苏辄之神『色』越发躲闪,依然唯唯诺诺道;“苏……辄之不敢。”
我亦是可怜兮兮地说:“我对老师的心思,就如老师对我这般。老师不敢做的事,我又何尝敢做?”
苏辄之终于勾起嘴角,眸『色』清亮。他的眼睛在橘黄的烛光下,如琥珀一般熠熠生辉。
我跟着笑道:“老师快点教教我进宫的注意事项吧。我一整天都过得惴惴不安的,我怕我在皇帝面前表现太差,被当场砍头怎么办?”
苏辄之却是摇头说:“王爷以前在皇上面前,毫无礼数可言。礼部制定的礼节秋月已经习得,至于王爷那随心所欲的姿态,反倒是难学。”
我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完了,这种放『荡』不羁就真的是没办法学了!”
心念一转,我问苏辄之:“老师,你认识你家王爷多久了?”
“四年有余。”苏辄之说。
“四年多。”我想起碎玉公子之前说得话,“这么说,这府上和你家王爷认识最久的人应该是庄仲砚。”
“是。”苏辄之说。
我试探着问:“老师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你家王爷的?或者说老师是不是第一个发现我被调包的?”
苏辄之略显尴尬,摇头说:“不是。是碎玉最先察觉出异样。那日王爷视力刚刚恢复,府上公子都去看望过王爷,唯有碎玉说王爷眼神涣散,其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