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光!”苏远冷声说,“归位!”
“是!”苏展不敢再多言,独自往工部的队列走去。
我朝苏展挥挥手,然后径直走到桌案前。站在第一排有一个好处,就是无论身后的人怎么对我指指点点,我都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不用看到其它大臣的滑稽姿态还是挺好的。
一袭明黄『色』的云锦从帷幔后走出来。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跟一屋子的大臣一起跪在地上。
“免礼免礼!”皇帝急躁地说:“今日情况紧急,诸位爱卿暂且免了这等繁文缛节,直接商谈正事为好。”
“谢皇上!”我跟着众人起身,和另外三个王爷站在一起。
落霞公子的工笔真的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方才梁王一进门我就认出他来。梁王长得跟落霞公子画得一模一样,就连眉目间那种苦大仇深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皇帝坐下开口说:“今日申时朕收到急报,流民已流窜到江苏境内。诸位爱卿对此有何应对方法?”
“回皇上!”户部侍郎站出来说:“从流民南下起,在场大臣皆有要务在身。臣推荐十三王殿下出面安抚进入江苏的流民。”
我心里一揪,没想到开篇我就被丢在风口浪尖上。
“皇上!”工部侍郎站出来说:“臣以为十三王殿下尚且年幼,不宜处理此事。”
户部侍郎说:“十三王殿下已到弱冠之年,年幼之说,实在牵强。”
……
一场以工部和户部为主的辩论会,完全是针对我展开的,问题是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有发言的机会。我不知道这种会议意义何在,两边讨论半天几乎没有说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就像两只斗鸡歇斯底里打半天都不知道打架究竟是图个啥。
难民正在以每天四十里的速度向京城靠近,而军机阁里却只有几个大臣在耍嘴皮子。我开始为皇帝捏一把汗,这些大臣表面上是在讨论,实际上更像是在拿皇帝当猴子耍。皇帝好像也不急,就听着两边争得脸红脖子粗也争不出个结果来。
“赵戎。”皇帝终于打断了几个大臣无休无止的争论,“你有何看法?”
我不敢抬头,看着手中的玉圭说:“回皇上,臣以为,流民所向,意在京城。”
“此话怎讲?”皇帝问。
我照着玉圭上的字念:“流民南下至长沙后,一路东进,且行进速度一日快过一日。其中必是因为流民未得到流民想要的东西,所以才继续往东。”
“十三王殿下。”柳彦笑盈盈地问:“殿下口中的流民所向,究竟是何物?”
我稍微转身,侧脸对柳彦说:“尚且不知。不过我也想知道,流民一路向东,究竟是在追寻什么。”
“皇上!”苏远打断我的话说:“臣以为目前应防止大量流民进入京城,需尽早对兵部做出调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