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位大臣退回原位,我赶紧跳出来说:“臣还有一事启奏。时至今日,赈灾粮食皆从国库粮仓调配。然国库存量毕竟有限,臣以为,鼓励京城商户捐款捐粮方为长久之计。”
“臣以为此计欠妥。”礼部侍郎站出来说,“若是从京城商户口中收缴粮食,京城内必定米价上涨。”
“秦大人此言差矣。”我对礼部侍郎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商户家中每年都有余粮,臣只是鼓励商户将力所能力范围内的余粮捐出,并非强制收缴商户余粮。”
礼部侍郎不屑一顾地说:“十三王殿下所谓的余粮可有衡量标准?若是商户只捐出少量米粮,其余米粮不是照样需从国库粮仓调取。”
皇帝抬手说:“此事由朕做主。作为大安子民,京城商户理应为国家出力。赵戎,朕派你去鼓励各大商户捐款捐粮。”
“臣遵命。”我说。
今天的早朝时间特别短,从几个老臣幸灾乐祸的表情上看,他们正急着回家去看流民攻城的好戏。我以为皇帝登基七年,该除去的异党早就清理干净了。没想到这么多大臣都和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蛇头勾结,皇帝的龙椅之下竟是暗流涌动。
我和皇帝互换一个眼神,然后皇帝先撤回帷幔后面去了。
中午的时候,杨镡陪我去了几家京城最大的米铺。感觉几个米铺老板跟礼部侍郎心有灵犀,各个一边哭穷一边表现出舍己为人的样子承诺捐出一小点米来。
我心思不在讨米上面,西门外抗着尸体往京城赶的流民分散了我太多的心思。吃完午饭后,我又『摸』回皇宫去。
皇帝在军机阁坐立难安,除了不停的走来走去,就是偶尔往西边探头看几眼。
相比皇帝的焦躁,我反倒是显得太过淡定了。
“老十三,你这法子到底行不行得通?”皇帝转两圈以后又问我一次。
我两手一摊说:“皇兄现在急也没用,还是耐心等兵部的战报为好。”
皇帝走到我面前问:“你当真是不急?”
我握住皇帝的手说:“皇兄,我的手心也在出汗,皇兄说我是急还是不急?”
皇帝甩开我的手,走回主位上坐不上半盏茶的时间又站起来到处走。
看皇帝六神无主的样子,我心里越发不解。都当了七年皇帝了,按理说什么大世面没见过,怎么遇到大事还是这么『毛』躁?
“报——”一声急报从门外传来。
“快说!”信使才跑进军机阁,皇帝就迫不及待跑信使面前。
信使跪下来说:“回禀皇上,今日抵京的两万流民已得到妥善安置。大批流民感激涕零,大赞皇恩!”
“好啊!好!”皇帝击掌大笑,“老十三,你这一招果然奏效!”
皇帝转头对信使说:“你且起身,细说西门外情况如何?”
信使起身说了一个看似闹剧的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