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句,木工忽而两眼放光,一个劲跪地上给我磕头。
能用钱说清楚的事情便是好事情,可惜苏辄之太有钱,我就算是把整个王府卖了也抵不上苏家的十分之一。
我突然特别理解为什么有钱人都喜欢找倌儿解闷,因为普通的女人喜欢跟他们谈人生谈理想,一言不合就好事泡汤。找倌儿不用顾虑那么多,只要砸钱,倌儿就会笑。
我刚从听事房出来就遇上苏辄之带着几个小厮气势汹汹压阵而来。
“这么巧?”我嬉皮笑脸跟苏辄之打个招呼,“在这种地方都能遇上辄之。”
苏辄之的脸色一如既往冷血无情,抬手拦住我的去路说:“今日碎玉失态,未与主子授课。请主子随辄之回房,辄之为主子授课。”
“哦?”我的手顺势拉住苏辄之抬起的手臂,凑近苏辄之耳边说:“以前碎玉与我讲得那些内容枯燥乏味,我不喜听。今日我让碎玉给我讲讲别的内容,他不愿意。辄之这么主动来给我上课,那就把碎玉没讲完的内容与我详细讲讲如何?”
“主子!”苏辄之抽回手臂。他的呼吸很重,明显是压抑了极度强烈的情绪。苏辄之咬紧牙关,细碎的磨牙声清晰可闻。
“算了!”我绕过苏辄之继续往前走,“今日我还有事,等明日再念书也不迟。”
“主子要去何处?”苏辄之在我身后问。
“去找步光!”我没有回头,只潇洒地挥挥手中折扇,“他马上要成亲了,他让我去帮他选几件女孩子喜欢的首饰。”
“主子要这般打扮去?”苏辄之追上我问。
我转过身,理所当然地说:“不这样去难道还要穿成女人的样子去?步光马上就要成亲了,而且女方家势力雄厚。要是这种时候传出步光与其他女子在街上一同买首饰的传言,估计他这门亲事就要变凉咯!”
我不再跟苏辄之废话,管他是青筋暴跳还是目光如炬,除非他现在用绳子把我绑回去,否则这趟门我是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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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戎,你看这支步摇如何?”苏展的眼睛盯住一支五色凤尾步摇便移不开。
“额……直男审美!”我伸手在苏展眼前晃了晃,把他的视线拉朝我这边。“这支步摇说是凤尾,我看跟孔雀尾巴差不多,又大又花哨。”
“是吗?”苏展又对着他相中的步摇看了又看,“我觉得挺好看的。”
我把步摇拿过来放在我头上说,“你一进门就觉得这支步摇好看,是因为你把这支步摇当作一个放在货架上的摆设,所以觉得好看。可是这支步摇花式太大,戴在女人头上会将看客的注意力吸引走。
“就比如现在,我戴着这支步摇,你基本都在盯着步摇看,你甚至忽略了步摇被戴在男人头上这种滑稽可笑的事实。步摇本身固然要好看,但是步摇的作用是衬托出女人的秀美。
“这支步摇虽然大气,但不秀气。柳氏今年还不足二八一十六岁,一个十五出头的小姑娘脸都还没张开,戴这种大花太过庸俗。这种大花只适合五十以上的女人戴,你不如买了送给令慈大人。”
“王……小戎所言甚是。”苏展往别的钗头看一圈,最后只得对我说:“还请小戎帮我选一支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