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终是认命了一般,他在我耳边嘱咐道:“我在京城的时间不多了,或许离开前我不能查出刘虞的幕后是谁。我走后你切记不要出门,等你来甘肃找我的时候千万不要在路上逗留,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甘肃。”
“好!世上有敬贤哥哥真好!”我心里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十二岁的赵戎能一眼就认定苏远,必定是因为苏远自带稳若泰山的安全感。
苏远有顽皮的时候,有易怒的时候,也有霸王硬上弓的时候。同时苏远也是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一个尊重妻子的丈夫,一个负责到底的情人。
苏远把我带到他的罗汉床上,一点点吻去我的惶恐与不安。他的大手是那么粗糙,可是粗糙的掌心在我肌肤上划过时却能带来深入骨髓的实在感。
唯有在苏远面前,我才能放下介怀,释放出最真实的自己。
“敬贤哥哥!”我将这个名字印在苏远肩头,胸前,脊背,全身。啃咬在坚实的肌肉上,希望每一个亲吻都能在苏远心头烙上刻骨铭心的爱恋。
===============
苏远的翅膀再宽,他能够给我和苏展的庇护终究是有限的。
八月,辛丑。
我和苏家人站在城外,为大军送行。
苏展和李氏都哭得不成人样,我看着心里难受,却不知该如何劝慰。再过一月,我尚且可以去甘肃寻苏远。可怜了李氏和苏展孤儿寡母,不知又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苏远回京。
自古就有将军出征,家眷留京的规矩。皇帝把将军的家眷扣留京中做人质,以防外派的将军造反。
道别的话,之前已经说了千百句。怎奈再是说一千道一万,也不比不上家人团聚,亲人相伴左右。
苏远骑在高头大马上,走过我们身边,低头看我们。
“夫人保重,步光保重。”苏远底下身,伸手拍了拍苏展的肩膀。
“父亲放心。”苏展哭着说:“孩儿定会照顾好母亲。”
苏远的大马往前走两步,到我面前停下。
我作揖道:“将军路上要多加小心,等到了甘肃以后一定要稍个书信回来。”
苏远突然抽出腰间的佩剑,将剑柄用力压在我肩膀上。
我疼得两腿发软,却还要撑住一口气,不能在这种场合服软。
昨天苏远再次问我,他问我肩膀上的牙印到底是谁咬的。我以前是不好意思告诉苏远我被一个始乱终弃的混蛋骗了,我现在更不能告诉苏远我跟别国王子有牵连。
哲别那个混蛋,咬我一口的时候他倒是开心了,结果过了这么久我肩膀上还是有一个狰狞恐怖的牙印。恐怕这个牙印一辈子都消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