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不出《礼记》,也背不出《乐府诗集》,遇上这种问题就只能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一个人在房里跳舞跳到极限,累得不再去想任何事物。
池塘里的荷花开了,荷花清香引来不少蜻蜓蝴蝶。
苏辄之一再强调他不想铺张浪费,不想把生日宴会搞得太过奢靡。所以我只请了苏展夫妇和李氏前来王府,一家人和和气气陪苏辄之吃一顿饭。
几月不见,柳彦的小孙女变得更加乖巧听话。我和李氏联手将她带来的耳目全部清除干净,这几个月她只能一个人待在将军府无依无靠。
看着柳氏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又有些于心不忍。柳氏是无辜的,她从出生到出嫁,都不过是她娘家的一枚棋子。可怜这么小的一个姑娘,从小没出过门,长大了还要被夫家当贼一样防。
用过午膳,我让苏辄之带着苏展去中堂喝茶。我懒得理会他们堂兄弟两个是否和睦,反正他们男人平时玩得够疯了,不缺这两个时辰的逍遥时间。
我回房化了个妆,穿上一身霓裳羽衣带将军府来的一众女眷游览王府。
柳氏第一次见我穿女人的衣服,好奇得很,一双小眼睛止不住在我身上打转。相比之下秦诗、秦文倒是显得大方,她们高兴起来还跟我打趣两句。
李氏年纪大了,不习惯多走。我便挽着李氏到假山上的凉亭里闲坐,再让秦诗、秦文带着柳氏去花园里玩。
柳氏自幼被缠足,不能像秦诗、秦文那样走路的时候蹦蹦跳跳。幸好秦诗、秦文算是有良心的,没在柳氏面前疯过头,大多数时候对柳氏十分照顾。
我坐在凉亭里,府中的一切都看得清楚。我问李氏:“我给步光送来的这两个小蹄子,在将军府过得可还安分?”
“甚好。”李氏说,“平日里我看得紧,没让她们爬到媳妇头上去。”
“那就好。”我说,“夫人切莫因为我的三分薄面就纵容她们胡闹,要是她们胆敢做出半点逾越的举动,只管家法伺候便是。再不济,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
李氏满意地喝口凉茶,之后将话题拉到一个我十分不想谈论的话题上面:“月季曾经服侍过王爷,这孩子死心眼,到了婚配的年纪死活不肯嫁人。王爷是否要将月季接回王府?”
我叹口气,倚在长椅上用指尖随意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我的情况将军肯定跟夫人说过,我这王府里留不得女人。月季大了,我留不住她。”
李氏满是为难地说:“之前我让媒人来看过,媒人说月季近身伺候过王爷,怕是只能给别人做小,亦或者嫁进山里种地。王爷若是对媒人说得没意见,我明日就给月季安排。”
我一拳砸在靠背上,靠背纹丝不动,我一副细皮嫩肉的拳头却是被撞得生疼。
一直以来我都把月季当亲妹妹一样带,我疼她,怜惜她,不是为了让世人给她诽谤和糟践!
李氏方才的话似乎只是在试探我,很快李氏就说:“将军府里的丫鬟大多年幼,不懂事,做事毛躁。我一直想留个牢靠的丫鬟在府上,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我看月季做事稳妥,思虑周全。我私心里想着,可否先不让月季急着嫁人,我暂且留在府上,以后府中杂事也好有人帮忙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