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拿起剪刀说:“发尖黑,发根白,两段颜色不好看。”
苏辄之接过剪刀,妥协道:“好吧。”
我不想看苏辄之,一眼都不想。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会想起那些不愿回想的事情。
我静静坐在窗前,由着苏辄之把我的头发绑起来,然后一刀断了长长的黑发。我拿起镜子看一眼,齐肩短发,还挺精神的,跟哲别一样。
起身出门,我沿着之前走过的路,走到靠北的最后一间屋子。
梭开门,里面很安静,只有一个仕女坐在桌边绣针线。
“睡了吗?”我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人问。
仕女脸色尴尬地说:“刚才月季姑娘来过,结果……”
“结果如何?”我问
仕女硬着头皮说:“之前公子也是这般睡着,月季姑娘来看公子的时候,公子误把姑娘当作王爷。结果就……亲了一下。”
“哦!亲一下而已,死不了。”我说,“睡了几天了?”
仕女说:“那天公子被伤到手以后就一直睡着。”
“伤到手?”我越听越不明白,一把掀开被子查看。只见哲别左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样子伤口很深的样子。“怎么伤的?”
仕女不敢多嘴,只撅着嘴说:“王爷还是去问阿虎哥吧。”
阿虎还挺仗义的,见我报仇不成,他跑来给哲别补了一刀。不过阿虎也太意气用事了,万一这一刀伤筋动骨可不好。
我对仕女挥挥手说:“你先下去吧,我守着。”
仕女巴不得赶紧走,一听说能走,她跑得比沙漠里的蜥蜴还快,我不过是眨两下眼睛她就跑得连影子都不剩。
哲别醒着,可是他不想睁眼跟我说话。我也不多说什么,自己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去。
我已经连续好多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以前我睡眠质量也不怎么好,夜里多梦。可是每次睡在哲别怀里都特别安稳,一个梦都不会做。最近又出现这种状况,要么失眠,要么恶梦缠身,兴许在哲别这里能讨个好觉睡。
我把哲别的右手摆开,自己钻进他怀里,安安稳稳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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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累到极限必有无梦长眠。我是被一只大手抓着后脖子揪醒的,睁眼就对上哲别紧簇的眉眼。
“我困!”我扭扭脖子,想从哲别的大手下挣脱出来。
“都睡一天一夜了!”哲别硬是把我拖起来,非要我吃些东西。
我懵懵懂懂吃完,接着倒头继续睡。
这一觉睡得足,睡醒以后心肝脾肺肾各项功能指标都向正常值无限趋近。
我伸个懒腰,下床洗漱过后还是跑回床上窝着。
“小笨蛋,我以为你要睡死过去了!”哲别捏捏我脸上的包子肉说。
“还不是被你害的!”我卯足力气往哲别腰上嫩肉拧两把,看他吃痛又不敢躲的样子我最是高兴不过。
“你恨我吗?”哲别问。
“恨。”我说。
“你还爱我吗?”哲别问。
“爱。”我说。
哲别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问:“是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
我算是看清楚了,哲别就是个先天不足,后天缺钙的人!大是大非面前他一点尺度都把握不好。
我爬起身,跨坐到哲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