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辄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白痴,那种开玩笑的话他以前不信,怎么现在反倒是信了?!!
“不放!!!”苏辄之哭吼起来,“秋月……你为什么要替我挡箭?你死了你让我怎么活?!”
“放……手……”我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求苏辄之脑子能清醒点。他这么勒着我,原本十成的疼痛如今生生被加成十五成!
我已经疼到不能大口呼吸,只能像小狗一样小点小点喘气。苏辄之每哭一声,天空的颜色便跟着从湛蓝变成灰白,苏辄之再一松手,天空又变回蓝色。如此往复几次以后,我几乎是连小狗喘气也要被苏辄之给折腾没了。
我虽穿了锁甲,可还是有箭尖刺进我肉里。加之飞箭力道巨大,一共有十几支箭射到我身上,力道之大,就连锁甲也化解不掉全部冲击力!
实在是疼到筋骨断裂五肺俱损,我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鲜血便再没了知觉。
=================
我刚刚才从一个恶梦中逃出来,喘不上两口气又掉入另一个恶梦之中。
“好痛……放开!”我努力吼出一句,想让禁锢在我身上的束缚早点放我一条生路。
“这样可好些?”一个温柔的声音问我。
之前困住我的力道松了,屁股上还有人轻轻给我拍着,一下一下,好不舒服。
额……等一下!一般来说哄人都是拍背,哪有哄人睡觉还拍屁股的?!
我眯开一只眼睛,把我积攒了无数个恶梦的怨气全部朝着拍我屁股的人怒视过去。
苏辄之脸上一喜,一把将我扶起来说:“终于醒了,来吃饭吃药。”
我迷迷糊糊被苏辄之灌一碗甜汤又灌一碗苦药!这药忒苦了,尤其是跟在甜汤之后喝。如此搭配,还真是苏辄之的一贯作风!
被苦药一激,我的思路慢慢清晰起来。
之前我去了草原,然后鞑子果然是二话不说就开打,再然后呢?
我甩甩头问苏辄之:“后来谁赢了?汉军还是鞑子?”
苏辄之悠悠道:“鞑子放完冷箭便撤退了。”
“呵呵!”我踉踉跄跄走下床,“下次是不是要我直接提头去和亲,带个身子太累赘。”
苏辄之追下床,扶住我说:“怕是没有下次了。”
我想甩开苏辄之,却是手上没力气,怎么甩也甩不开。“你放手,我要上厕所!”
“我伺候你。”苏辄之毛遂自荐道。
“滚一边去!”我瞪苏辄之一眼,“老子伺候你三年,什么时候见你伺候过老子?”
“以前是我错了。”苏辄之死活不放手,“以后换做辄之伺候秋月可好?”
“阿虎!”我调住全身的力气,对着门口喊一句。可惜我这一句话喊出去是连点回声都没有,等半天也等不到阿虎进门。
苏辄之死缠烂打拉着我说:“阿虎去甘州找山茶了。”
“娶了媳妇忘了主子!”我心中怎一个悲凉了得,阿虎是阿虎见不着,身边是我一眼都不想多看的苏辄之。要我当着苏辄之的面上厕所,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幸好苏远有先见之明,提前让我穿一件锁甲。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背上大大小小落满铜钱印,还留了几个豌豆大的伤口,不过一条小命好歹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