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辄之非常淡定地说:“在春香将军出关前,他还是大安的将军,有军务在身。我奉劝汗王尽早出关,在关外耐心等待礼部通知为好。否则汗王今日所为,对两国邦交皆无益处。切莫弄巧成拙,再坏了一桩婚事。”
我发现乞彦珪没听懂这句话,便解释说:“你已经毁了我这桩婚事了,你要是再不按规矩来,春香的婚事也会被你毁了!”
乞彦珪心有不甘,却无法反驳。想来他一介汗王,竟然被一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汉人吓得话也讲不利索。
苏辄之几乎是用下令的语气说:“明日我夫妻二人亲自送汗王出关,关内事宜不劳汗王费心!”
乞彦珪最是飞扬跋扈的一个人,如今被苏辄之唬得连连点头。
苏辄之没有留给乞彦珪反应思考的时间,他拉着我便往门外走,徒留乞彦珪一人在屋内搞不清楚状况。
我出门才算松口气,满是崇拜地说:“辄之你太厉害了!上次我被乞彦珪暴打一顿,还好这次有你出马,不然我又要吃他的拳头了。”
“他还敢打你?”苏辄之往身后的房门瞪一眼,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
“他连春香都打。”我嘟着嘴说,“也就春香那种暴力狂喜欢他这种人。不过也不好说,难说春香真的是遇上个温柔贤惠的小可爱,半路跟着别人跑了。”
走出州府,采丝急着跑过来说:“春香有消息了。”
“快说!”我和苏辄之异口同声地说。
采丝说:“春香失踪的那天晚上,正好是宁夏巡抚的侄子负责夜巡。据说那天晚上他见过春香。”
“赶快派人去问啊!”我说。
“问了!”采丝为难地说,“可那人嘴严,多一句都不说。我听说那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色,恐怕只能用美人计才能套出话来。”
我一听就没脾气了,“我特地把采蝶叫来不就是在这种时候用的,赶紧让采蝶上呀!”
采丝越发沮丧地道:“采蝶是个清倌,恐怕问不出多少来。”
“就她那样的还清倌?!”我简直要被笑掉大牙,“她才一见到我就对我眉来眼去的,你让她把那狐媚的招式照着夜巡身上一模一样用一遍啊!快去快去!”
采丝走后,苏辄之满是担心地问:“若是采蝶问不出结果,你当如何?”
我叹口气说:“那不是只能我亲自提刀上阵了。我五花大绑把那夜巡捆起来,他不说实话我就把他开膛破肚。”
“呜呜!”苏怀突然在我怀里躁动起来,我登时就后悔在孩子面前口无遮拦了。我一把将孩子塞进苏辄之怀里,免得孩子被我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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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一丛灌木后面,眼见一个矮壮敦厚的男人朝我这边走过来。
“你别过来!”我努力摇晃着树枝,捻细了嗓音大声尖叫。
“谁在那里?”男人突然转头看向我这边。
“说了你别过来!”我急切地叫着,“你走开,你别过来!你别看我!”
“是谁?”男人越听越感兴趣,小心翼翼地朝我这边一步步靠近。
“你走开!”我真的急了,“我……我没穿衣服!你别过来!”
“没穿衣服?”男人贼眉鼠眼笑起来,“你没穿衣服,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走了我才好跑回去穿衣服。”我说。
“别麻烦了。”男人继续往我这边走,“我的衣服给你穿,怎样?”
“真的吗?”我说,“那你把衣服脱了丢过来,然后你赶紧走。”
“小娘子说得哪里话?”男人说,“我衣服都脱了,我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