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到哲别带着他五月身孕的妾侍站在这院中,我方知你心中有多痛。你对每个人都好,可是没有一个人对你好。你总是被丢下,一个人守个空宅子,一守就是好几年。”
“其实也没那么惨啦。”我说,“之前一直有春香陪着我,姐姐照顾我照顾得挺好的。”
“这也叫好?”苏辄之哽咽道,“你这一身的伤,全都是因为没人保护你才落下的。”
我不敢回想那个恐怖的黎明,我之前以为那是所有恶梦的终点,谁知那其实是新恶梦的起点。从肉体到灵魂,整整半年,我每天都在惨叫当中度过。
我听着苏辄之说不尽的誓言,他立誓以后永远都不离开我。
我闭上眼睛,把耳朵贴在苏辄之胸口,听他的声音从胸口里发出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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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哲别把我单独叫进他屋里去。
“你这小笨蛋,有没有想我?”哲别搂着我坐到床边。
“嗯!”我顺从地点点头。
“有没有恨我?”哲别放缓了音调问。
我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秋月。”哲别抱紧我说:“以前你还会恨我,现在你连恨都不恨了。是我太可恨了,所以你若是继续恨我,你会很累。”
“不是的。”我小声说,“是我想辄之了,忍不住去找他。”
“你是想离开我。”哲别说,“你明知苏顾那人靠不住,还故意找苏顾来气我。你怎还会这么傻,我要是真被你气走,以后就再不会有人爱你。”
哲别抬起我的下巴说:“秋月,从我今早回来到现在,你一眼都没正眼看过我。你看我一眼可好?”
我心虚了,无论下巴被哲别抬多高我都垂着视线。最后我索性闭上眼睛,我怕我一旦看了哲别那勾魂摄魄的眼睛,我便会把持不住自己。
感受到哲别的气息在向我靠近,我强行扭过头,与哲别的亲吻错开。
哲别不想就此罢休,他还欲进一步行动的时候,一声尖叫突然破门而入!
“脱了他的衣服!”月季歇斯底里朝我跑过来,“把秋月的衣服脱了!”
“月季姐姐!”芍药从后面追进来,“你怀着孩子,不能乱跑!”
我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衣襟,生怕被哲别看到我身上那些恐怖的疤痕。月季定是已经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我真的怕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怕。我觉得我已经很难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奋力推开哲别后我绕过月季夺门而逃。
“秋月!!!”身后是月季肝肠寸断的尖叫,“秋月!!!”
我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似乎四周都被布满殷红的血迹。我漫无目的向前跑,越跑越害怕,那些恐怖的折磨在我脑中逐渐清晰起来。
“救命啊!!!”我朝着空旷的荒野呐喊,“救命啊!!!”
一袭黑布突然蒙住我的眼睛,我嘴里也被塞进黑乎乎的东西。我再也看不见,再也喊不出,再也无法挣扎……